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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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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生我气吗

“你在酆都施法了?”重黎狐疑地打量着镜鸾。

看她的脸色,耗损了不少灵力的样子。

她以真身封锁昆仑之事,他有所耳闻,一直觉得荒唐至极,可她这次回来后,不仅灵力大不如前,法力也折损过半,没个千儿八百年的,怕是缓不过来。

今日看着尤其憔悴,显然在云渺渺面前强打精神,她一转头,她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镜鸾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压低声音警告他:“帮了点小忙而已,你别在主上面前多嘴。”

他不露声色地瞄了云渺渺一眼,她正望着门外,不知思索着什么,不过应是没有听见他们说了什么。

“酆都的事,本尊操什么闲心,幽荼帝君不是一直看不惯本尊吗?”

镜鸾冷笑一声:“你以为就他一人看不惯你?”

讥讽之后,她看了看他身上的白衣,神色复杂:“你这戏还演上瘾了,穿着白衣就当自己是仙门中人?”

重黎勾了勾嘴角:“本尊乐意,管得着吗你?”

“你!”镜鸾目光一沉,强忍住怒火,反嘲他,“如此游刃有余?我可听说不久之前,丹乐宫里住着的那位被你弄丢了,至今生死未卜,怎么,你没去找找?不是恨极了我家主上吗?还杵在这作甚?”

提及余鸢,重黎似是踩中痛脚,眸中闪过一抹狠厉之色。

“你从何处听说的?你知道余鸢在哪儿?该不会是你做的?”

若不是云渺渺在这,镜鸾怕是要直接祭出沉霜,好好教训一下他。

“你护了上千年的人,自己没看住,倒来怀疑我?重黎,你没长心肝,如今连脑子也没了?”

重黎咬咬牙,又不愿让云渺渺注意到他们的私语,愣是将声儿再降几分:“她也是昆仑中人,虽未入哪位仙家门下,你可是看着她长大的,如今怎么说得出这样的话?”

当年余鸢被陵光救回,一同养在云渺宫,他与长潋都是男子,有诸多不便之处,多数时候,余鸢都是跟在镜鸾和陵光身边的。

看着长大的小姑娘,如今内丹陨损,艰难活命,不知被掳去了何处,她竟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虽将此事交由遥岑,却也是挂在心上的。

年岁久远,的确有了物是人非的无奈,可听到这等话,他仍觉得甚是寒心与愤怒。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那位无心无情的上神日子久了,也变得心如铁石吗?

镜鸾看着他怒意横生的脸,似是已经料到他会如何想,兀自冷笑数声。

恰好云渺渺在此时回转过来,她只来得及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重黎,人心会变的,余鸢也一样。”

她起身,朝着云渺渺走去,同她细说这几日在酆都发生的事,自然,不会同她提及自己分了一半灵力给司幽,治了他一半的伤。

重黎心中愤然,且越想越觉得心头阵阵发寒。

人心会变。

呵,谁说不是呢。

被伤透了心,谁还傻子似的凑上来继续被践踏?

他留在这到底为了什么?自取其辱吗?

“阿鸾,酆都那道裂隙”云渺渺正想细问,却见方才还好好的魔尊突然一脸怒气地拂袖而去,袖子掀起的风,吹得她有些懵,“他怎么了?你招他了还是我招他了?”

以这些年她“顺毛”的经验,必定有那句话戳中了魔尊的肺管子,可她话才说了半句。

如此,就只剩镜鸾了。

镜鸾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甭理他,惯得一身臭毛病。”

得,冤家路窄。

“主上方才想说什么?”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收了收神儿,继续道:“嶓冢山下,可有发现骨笛亦或是干枯的藤蔓?”

镜鸾一怔,思索片刻,点了点头:“不久前,二位西方鬼帝的确在嶓冢山发现了一些腐烂的藤蔓和碎骨头,不过骨头陈旧至极,不似近年丢弃于此,嶓冢山原本就有树木藤蔓”

说到这,她突然一激灵。

“主上的意思是”

云渺渺点了点头,虽未言明,却已了然于心。

“他敢走出这步棋,看来是蓄谋已久。”

沉默几许,面色又沉几分。

“或许比我们想象得更久。”

镜鸾顿觉遍体生寒,骨笛与血藤,妖尸与妖兽,无尽正吞噬这六界,父神当年那些话,难道要成真了吗?

“主上,绝不能让他重塑肉身。”

她额上渗出了冷汗,斩钉截铁地望向云渺渺。

“哪怕要搭上更多性命,都不可心软。”

云渺渺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问:“这是你自己的想法,还是谁留下的话?”

镜鸾抿了抿唇,道:“是父神和朱雀上神的遗命,我也是为此苟活至今。”

她了然一笑,似是明白了什么,点了点头。

“好,我且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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