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姑娘家留在这烈火熊熊的山谷中却着实不有失道义,迟疑片刻,还是决意带上她,继续往前走。
“敢问姑娘芳名。”余念归对方才她出手相救心存感激,既同时修道之人,相逢即是缘。
走在前头的红衣姑娘回过头来,似是犹豫了一下,旋即笑道:“唤我阿旌吧。”
这回没有走多久,忽然一阵罡风迎面而来,分开了他们眼前的火焰,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再抬眼看去,就见路的那头站着一红衣男子,眉目凌厉,莲华容姿,漆夜般的一双眼,倒映着金红色的火光,正疑惑地望着他们。
一只黑乌鸦在他头顶盘旋,似乎想要靠近,又颇为忌惮。
他腋下,正夹着快要断气的云渺渺,从瞧见自家师兄的那一瞬,她便伸出了颤抖的手,如秋风中的落叶,风雨中饱受摧残的火星。
步清风头一回从那双素来波澜不惊的眼中瞧出了委屈的意味。
魔尊:本尊其实已经很怜香惜玉了
喵喵:你给我向怜香惜玉这个词道歉!
魔尊:本尊不就是拿上古神剑戳你脑袋,一不留神拽断了你胳膊,将你像面粉袋子似的夹着跑了个马拉松么!
喵喵:汝听,人言否?
魔尊:本尊本来就不是人。
喵喵:
步清风:我家小师妹好像被人欺负了,抄家伙!
余念归:我家崽儿被欺负了,抄家伙!
:师兄救命啊(pk求支持呀)
桑桑从空中盘旋而下的时候,云渺渺曾有过命兽护主的念头。
她记得师父说过,命兽与其主一心同体,共生同灭。
正所谓养鸟千日,用鸟一时,即便只是让魔尊分个神,于她而言说不定也是个难能可贵的逃跑契机。
然而看看她的命兽做了什么,它从半空中笔直飞来,而后,停在了重黎头顶的树杈上不动了。
哪怕你过来冲他叫两声,我也当你努力过了啊!
说起来,她的乌鸦,这八年间有叫过一声吗?
桑桑蹲在树杈上,与树下的重黎怼起了眼,诚然这豆大的小眼睛并没有什么威慑力,但重黎却从中瞧出了一丝忌惮与莫名的鄙夷。
这只鸟的眼神似曾相识。
一阵想要拔光它的鸟毛的念头油然而生,但他还是先低头看了眼云渺渺:“这是你养的鸟?”
云渺渺尴尬地瞟了一眼:“桑桑是我的命兽。”
闻言,重黎皱了皱眉,一脸匪夷所思:“人窝囊,命兽也会这么丑?”
您老人家要是不会说话不如闭嘴吧。
重黎打量着树杈上的黑乌鸦,长得是寒碜了些,乌漆嘛黑的活像是刚从墨缸里捞出来的破布头。
只是仔细瞧瞧,尽管很淡,但这只乌鸦周身散发出的气息倒是不大寻常。
仙气?似乎更古怪些。
不过以这凡人的修为,多半是瞧不出来的。
他迟疑半响,抬起了手,唤桑桑过来。
桑桑歪了歪头,又悄悄瞄了云渺渺一眼,忽一振翅,便落在了他掌中。
云渺渺瞧着他俩又开始怼眼,不由得头皮发麻。
重黎想干什么她不晓得,但养了八年的鸟是个什么性子她最清楚不过了。
它上回露出这种眼神,是孟极一时爪快,揪了它两根尾羽的时候,那一次,它当着她师父的面,毫不客气地把啃秃了孟极的脑门。
自那之后,她师父看她的命兽的眼神就不大对劲了。
然,她还未来得及出言相劝,重黎便坦然怼之:“你这鸟皮黑眼小,生得如此粗鄙,瞧着不是什么珍稀灵兽,拔了毛下锅,应当也不够一顿。”
云渺渺浑身一僵,就见桑桑眸光一沉,踩着他的手提臀吸气,浑身黑羽一抖,昂起了脑袋,灵气游走,聚力于喉,在重黎冷笑之前,如喷薄之泉,猝不及防而又那么不偏不倚地呲了他一脸水。
云渺渺:“!”
她现在跑她现在真的跑不了啊!
重黎僵住了,静静地瞪着桑桑。
没错,他确确实实地瞪着她的命兽。
我要是这么大一口唾沫星子吐你脸上你也得跟我急啊,何况这还是鸟口水
有那么一瞬间,云渺渺已经想好了自己的墓碑应当选哪一种石料。
而她的鸟显然没有半点悔改的意思。
甚至还甩了个白眼。
重黎活了这千儿八百年的,还是头一回见识到如此胆大包天的乌鸦。
他低下头幽幽地扫了云渺渺一眼,从那愈发凶恶的眼神中,她似乎懂了他的意思。
红烧还是清蒸?
即便她这个主子也是刚晓得自家命兽原来还会呲水,还是得护着的。
她顶着劈头盖脸的杀气,梗着脖子求情:“我把南海的两株红珊瑚也给你,能不生气么?”
“你觉得呢?”他的眉头还挂着几颗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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