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节(1 / 3)
陈嘉树磕灭手里的烟,用手肘碰了闻靳深,问:“真不喜欢她了阿?”
闻靳深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没有回答。
喜欢。可喜欢有用吗。喜欢可以让他找她一次,两次,三次,但是不足以支撑他一直去放低姿态去找她求和,他做不来这种事情。
有时候必须得承认,太多东西比喜欢要重要,重要到可以将心底涌起的那点儿爱念强行压住。
直至磨灭,也不是做不到。
时盏原以为在剧组外和闻时礼的短暂相遇只是插曲,却没想到会因此被缠上。她在房间里修改整理剧本的分镜头清单,改到一半肚子剧痛不止,就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让送点止痛药上来。
门打开,推着餐车的不是服务员。
——是闻时礼。
餐车上摆着一桶冰,冰里镇着瓶红酒,一盒胃药就摆在桶边,附带两盘牛排加鹅肝用透明盖子罩着。闻时礼站在她对面,微笑道:“陪我吃点儿?”
然后也没经她同意,就推着餐车进了房间。
时盏痛得面色惨白,额头冒着冷汗靠在墙上,满身颓气看着男人高挺背影,恍惚间,仿佛看见了闻靳深。她深深吸一口气,声音也比平时弱:“出去,我没时间应付你。”
餐车停在中央。
男人转身,眸光含笑。
闻时礼松开餐车推手,重新调转脚步折到她面前,用脚踢上房门,手落在她耳边,一个近距离的壁咚姿势成形。
时盏喜欢昏暗环境工作,现在套间里只有床头上方的灯亮着。
她捂着胃,在昏淡的光色里蹲下身去。闻时礼手沿着墙慢慢下滑,他也跟着弯下腰去,用手指去勾勾她的耳垂:“真痛假痛?”
身体不舒服的时盏更加炸毛,反手打开他,“别碰我。”
闻时礼几乎笑了一下。
不舒服还这么中气十足?真有意思。
闻时礼双手提了提西裤,然后蹲在她面前,手穿过她的防备探到她肚子上,“哪儿痛?”
他的手指很凉。
是那种,隔着一层衣料都能感觉到的凉。
时盏痛得浑身开始轻微痉挛,她蜷着身体,弓着背,费尽地想要将他的那只手推出怀去。然后,那手直接往下,探到她小腹右边重重摁了一下。
“啊——!”
她不是个娇气的人,但那一下却生生令她痛得叫了出来。
“原来是阑尾阿。”闻时礼懒懒一声后,抽出手改为握住她的下巴托起整张脸,“来,喊声老公听听,我送你去医院。”
“滚。”
闻时礼也不生气,云淡风轻地笑笑,托她下巴那只手腾出食指来落在她的双唇间,轻佻地探进去,寻到她的舌,“这么软,舔起来一定很舒服。”
时盏眉一皱,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后,直接下了死口咬在他手指上。
她咬得很重,闻时礼却连眉也没皱一下,仿佛感知不到疼痛似的,还笑着调侃道:“小东西这么狠呢。”
这男人心好狠,对自己都这么狠。
紧接着她尝到泛滥的血腥味,满嘴都是,冲喉得很。
哦,是他的手指破了。
再后来时盏就不记事了,小腹一阵剧痛缠住她,折磨数秒后眼前被白色团团围住,很快转为黑暗,黑暗里,是男人似笑非笑的眉眼。
九万53 “你可以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chapter53
时盏在医院醒来。一睁眼, 就是白色的天花板,手背上用医用胶带粘着输液软管,她一偏头, 就看见立在窗边抽烟的闻时礼。
外面天光大放, 窗外绿枝斜溢,碎金弥撒般的光渗进重重叠叠的叶里。这些的这些, 都只是男人挺阔身影的背景板,而已。
没有人打破这场短暂的安静。
包括她。
望着闻时礼融在光里的身量, 时盏微微眯眼, 恍惚间想起那日他跪在天王殿里的弥勒前, 看佛的目光里没有一丝敬畏, 反而写满阴鸷的屠意。
直到他手里的那支烟燃到尽头。她看见他将未灭的烟蒂扔出窗口,下面很快飘来一声女人尖叫, 想来是掉在人儿头或肩上了。
坏人脸上却没有歉意,只是浮浪地冲窗口下方一笑。
闻时礼这人很会吃皮相的红利。好比此刻,他就那么冲着被烟头砸到的路人女子笑笑, 那女子就收敛起所有怒容,还朝他挥手打招呼。
时盏默默看在眼里, 看他关窗后瞬间收住脸上笑意, 转为阴冷的面无表情, 然后等他缓缓转身对上她的视线, 那笑又再度自薄唇浮起。
成天演, 这男人不累吗, 她不禁想。
闻时礼穿着一件质地精良的黑衬衫, 领口敞开两颗纽扣,露出的脖颈修长皮肤冷白,年轻得叫人看不出真实年纪。
他缓步迈过来, 双手落在床沿上撑着,俯身看她的脸,冰冷镜片里折出上方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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