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姜家大限(3 / 5)
现今已至春分,这花才迟迟怒放,且只开了一朵,委实蹊跷。
乔安见他半天不动,便凑到跟前陪笑道:“皇上,听人说水仙是神仙变来的,奴才年幼时在家里也养过水仙,老人们常用红丝线绑住花茎,是祈福的意思。现下玉主子既然有所期许,不如教人也拿红线绑了,图个吉利?”
“唔。”班羿点点头,半晌转过身笑道:“你越来越会办事了,朕得好好赏你。”
乔安知道摸中了皇帝的心思,心下不由一松。
班微呈报的密折在班羿处已经压了多日,姜风景牵涉六王一案令他颇费踌躇,思量再三不能决断。
这日退朝,班微跟着去勤和殿,落坐后两人半天无语。班微心虽不忍却不得不说道:“老六的案子已落实处,若想拿他只能先从姜风景处着手,请皇兄下旨。”
虽然早有所准备,但此刻班羿听见这样的话心里仍似突然塌陷出一个大洞,万丈深渊般的虚空。半晌默不作声,缓缓起身在殿内来回走动。
见皇兄眉头紧锁,几次走至案前欲提笔又缩回手,班微如何不知他的难处?不敢出言催促,默默在一旁等着。
几丈开外的大殿似井口牢笼,而他在咫尺之间辗转,寻找不到藩篱的出口。班羿走走停停热油里煎熬一般,心里十分明白情与法孰轻孰重几乎不用考虑,身为帝王也不容他有考虑的余地,姜风景不伏法端王的事便没个了结,且拖延不得,多拖一日,傅山社稷临危的可能愈大。思前想后,终于停住脚步伸手握笔。
御笔朱砂,笔似千钧重,砂如血殷红。此一落笔,便是将她的家人送入绝境,仇恨可以泯没一切,他与她会不会也身陷地狱,心隔千里?
班羿落笔僵硬,一划一字力透纸背,几行字足足写了半个时辰才完,大汗淋漓,中衣已经尽湿,闭目将手谕递给班微。
班微双手接过圣谕见他脸色难看,踌躇片刻,道:“皇兄……”班羿不待他说完便摆手,班微摇头告退。
见瑞王脸色阴郁走出大殿,乔安唬了一跳,眼巴巴地目送瑞王走远。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乔安不敢贸然进殿,仍一直在外候着,又过了多半个时辰不见传唤且听不见殿内有任何动静,不免着急,顺着门边悄悄溜进去。
殿中寂静无声,皇帝以手撑头坐在龙椅上一动不动,乔安小声探询:“皇上?”见皇帝还是不动,便壮起胆子陪着笑脸上前,道:“皇上,午时已过了,奴才去叫人传膳?”
皇帝茫然抬首,声音冷清:“乔安,你说姜昭仪会不会记恨朕?”
乔安摸不着头脑,皇帝问话又不敢不答,只得小心应付:“玉主子怎么会恨皇上?皇上对玉主子的好就是奴才在旁边看着也感动,更别说玉主子了。”
低沉笑声在空荡荡的殿内回旋,虚无着落:“感动?朕只求她不要恨我入骨。。。。。。”
班羿心绪烦乱,一丝恐惧似追缴的利剑悬在头上挥之不去,竟不敢去见小玉儿,一连几日起居都在勤和宫,却又天天惦记着,叹咫尺,恨鸿沟,无计可施。
这边瑞王派兵将姜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带着刑部刘大人直闯府内。姜府家仆惶惶张张进内宅禀报,姜风景一听登时惊得目瞪口呆,半天强作镇定整理衣冠带着儿子迎出去。
瑞王也不寒暄,径直宣旨。姜风景跪地听完圣旨,豆大的汗珠涔涔滴落,被瑞王催促了几声才抖着手接过圣旨。
瑞王毕竟给他留着几分面子,亲自扶起,道:“本王奉旨查案,请姜大人合作将府中人册交上来。”
端王野心勃勃姜风景便是主谋之一,因此密切关注朝堂动态,先前多少听到些风声,只抱着一丝侥幸,就是举事不成也盼皇帝能看顾小玉儿的颜面放过姜家,现大梦惊醒,算计半生终落个一场空,悔之晚也。
姜风景跪地不起,央求瑞王:“相爷,请相爷在皇上跟前为老臣美言几句,便是不念在老臣伺驾多年,也求皇上顾念小女姜昭仪的份上给姜家留条活路。”
一听姜风景提及小玉儿,瑞王便生出些许怒气,如今皇兄进退两难全因姜风景而起,闹得他也跟着揪心,当下冷笑一声:“姜大人若真心疼姜昭仪就休再说这种话,你做这些事情可想过姜昭仪的处境?现在又是谁连累了她?”
瑞王言之凿凿,姜风景又羞又愧更兼惊惧,唯唯诺诺半天也不知道该如何答对。
成鹏公子哥一个,向来不在这些朝事经济上用心,乍逢惊变已是惊恐失措,被人押着跟管家去拿人册。
事已至此,姜风景老泪纵横,也顾不得脸皮,乞求道:“还求相爷给府里内眷留些体面,莫惊吓她们。”
瑞王点头,转身命刘大人带兵进内宅,半刻姜府的家眷奴仆都被带上来,具吓得面无人色堂中哭求声一片。班微不由自主想到小玉儿,看此场景不免动容,低声命刘大人将人送入大牢好生对待不得责骂欺凌,这才命人抄家。
姜家被抄,宫中人又见皇帝几天未去烟霞宫,料定小玉儿也被牵连在内,皆幸灾乐祸。
烟霞宫却无得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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