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花静谧绽放(2 / 3)
虑的好年纪。
“什么事。”杨行山回复我的信息。
“能不能把陆庭勋调回w大附属医院?”
“不能。”杨行山放下手机。
我侧头盯着他看。
他无动于衷。
“姐夫。”我突然出声喊他,霎时间把周学和他父母都惊动了。他们的目光都齐齐凝在我身上。
“我饿了。”我若无其事地说谎:“能不能帮我削个苹果?”
杨行山从茶几上拿了苹果,沉默地走到厨房。
我也来到厨房。这儿离客厅远,方便说话。
“就求你这一次。”我低声下气。
“不行,”杨行山慢条斯理地削着苹果:“医院本来就缺人,把他调走是给医院添乱。”
我也知道这么做很缺德。
但人是有感情的动物,不可能完全理性。
于是我跪下来,伸手要去解开杨行山的皮带。
“周数,没必要。”杨行山把我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起来,然后把削干净的苹果塞到我手里:“我不会帮你的。除非陆庭勋来求我。”
“这不是他的意思。”我着急解释。
“那你就更没必要管他的事。”杨行山停顿了半秒,恨恨地问:“你能轻松地放弃我,为什么不能放下他?他和余盈盈已经领结婚证了。”
杨行山,我的确放弃你了。
可是这个过程并不轻松。一点也不。
而且……你不是也彻底放弃我了吗?
“算了,我再想想别的办法。”我呆滞地咬着苹果,忐忑不安感逐渐剧烈。
“你以前喜欢我?”杨行山突然这么问。
“干嘛问这个?”我白他一眼:“小时候不懂事而已,现在早就不喜欢了。”
“周数,我其实……”
“别说话!我不想听。”我立即捂着耳朵,胡乱踩着棉拖鞋往客厅走。
杨行山此刻说出任何情话我都不会相信,更不会动心,因为我再也不是当年在日记本里卑微写他名字的十六岁少女了。
“等一下,”杨行山拦住我:“你今年还没许愿。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
“我的愿望,你不是不答应吗?”
“除了陆庭勋的事。”
“那就没有别的愿望了。”我耸耸肩:“对了,我最近琢磨出来一个道理,分享给你。同时喜欢两个人真的很累,而且会遭报应,最终一个也得不到。”
——杨行山,你不该在爱周学的同时喜欢我。
他淡然道:“我已经遭报应了。”
“我也是。”
我突然没了心思再去客厅陪众人看春晚。异常汹涌的孤独感骤然在体内澎湃激荡,仿佛下一秒我就被深渊吞没,连疼痛都来不及感受。
最终我回到了房间,还是没能按约定在客厅坐半个小时烘托和睦的除夕夜氛围。周学明天一定会责怪我不守信用,让她在婆家难以做人。
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
明天起床就又是新的一年了。
房间里暖得发燥,我躺在被窝里,静静思考目前为止仍过得乱七八糟的人生。
时针走向十点整、十一点整……临近十二点。
窗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容城是小地方,过年过节还是保存着放鞭炮的习俗,难以禁绝。
我的心跳随着轰炸的韵律起伏,向上跃起,又向下坠落,一次比一次沉重。
十一点五十七分,陆庭勋邀请我视频通话。
我毫不犹豫地接通了,终于能看到他的模样。
他全副武装,穿着严实的防护服,戴着口罩和护目镜。我甚至在视频里看不清他的眼睛,更看不到他的其余五官。
“你们医院情况怎么样?”我焦急地问他。
“不太好。”陆庭勋看起来格外筋疲力尽,布满混浊红血丝的眼眸里盈着泪光:“今天有个病人,前一秒还在跟我说想喝水,下一秒就心跳停止了。还有个老人,她本来明天就该满九十岁了,结果……周数你知道吗,我刚被调来的时候特别想逃走,可是现在,我越来越觉得自己就该坚守在这家医院争分夺秒救人。否则,火葬场里那些排队等着烧骨灰的人只会更多……”
“别打电话了,你快去吃点东西补充体力。”
我第一次如此心疼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自己以外的人。实话说我恨过陆庭勋,但所有的恨意都在这一瞬烟消云散,为着他除夕夜仍坚守岗位,为着他是心地善良的医生。
“我不饿,我想和你说说话。”陆庭勋的嗓音嘶哑得厉害:“我想说……对不起,周数,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会好好珍惜你。”
“不用说对不起,真的。我们早就谁都不欠谁的了。”我已然泪流满面:“陆庭勋,你在医院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给余盈盈住的小区捐了物资,也联络了那边居委会的人多关照她,每天按时给她送菜……你在医院不用太担心她,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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