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相撞为逢(2 / 2)
我家这辆车是法租界的牌照,若我不出言示警,你能畅通无阻的开过租界,哪会真的停下来?”
那人浑身一僵,没立即反驳,她就想自己猜对了。
她将手中的文件伸出窗口,带着威胁意味,一字一句道:“我一个小女孩儿没有什么主张,不过想活命,大叔不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无畏与你搏命,现在无非两个选择,一,我把这份文件撒到黄浦江上去,你杀了我然后进法租界巡捕房……不过到时指使你偷盗东西的人还会不会留你的性命,那可不好说;第二,你停车下去,我还是把文件丢出窗外,只要车是静止的,你完全捡得到,你趁警察赶来之前上你同伙的车,逃脱的希望还是有的。”
那人初时只把她当成是一个无知小儿,此时透过倒车镜看到她眼风冷冽,浑不似一个十五六岁孩子能说得出的话,不由冷冰冰的眯了下眼。
他收起匕首,将车窗摇下,同后边红色吉普车上的人吼了几句听不懂的方言,随即停下,回头睨了她一眼,“小姑娘,挺有种啊。”
话毕,他下车,砰一声甩上门,绕到云知所坐的右座窗前,将东西一把夺了过去,弹了两下扉页,忽地嘴唇向上掀起,露出一排狰狞的牙齿,“可惜,还是太嫩。”
他说到“可惜”时,云知已经听到了警车鸣笛的声音,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但见红色吉普车猝不及防地冲了上来,霎时间,车窗玻璃支离破碎的在耳边炸开了。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令她脑子一片空白,她甚至以为车已被掀翻了,直到睁开眼,她看到车仍在桥上疾驶,车头所向的不远处是桥尾设了路障的断栏处。
原来如此。
那人是故意选好了停车的角度,若不能及时停下,顷刻之间便将连人带车坠入江中。
她也不知自己究竟是怎么扑到前座去,只记得方向盘和手刹好似都被什么定住了,饶是使出了浑身的劲都挪动不了半分,而桥梁的下坡带来的惯性加快了车速,断口之处近在百米。
死亡近在咫尺。
当恐惧无限放大,空间与时间仿佛都受到了挤压,这样的濒死瞬间,她感受过一次。
上一次,除了满心的悲戚和绝望,她还想着沈一拂闻得自己的死讯时会不会难过。
而这一回,脑海里居然只有一个念头。
原来老天爷大发慈悲让她短暂的再走一遭,仅仅是想让她看一眼他的婚讯,好叫她黄泉路上不做一个糊涂鬼。
只是,新买的课本还没有翻过呢。
云知闭上眼。
真是不甘心啊。
千钧一发间,一辆长款的林肯轿车超过她,斜插在她的跟前,“咣”一声响,车头撞上了那辆豪华轿车的车身,云知整个人被弹到挡风玻璃上,复又跌回前座之上。
随着划破长空的刹车声,两辆车终于停了下来。
前头的那辆林肯车头已超出了断栏稍许,后车盖被掀得惨烈,在围观路人的惊呼声中,驾驶座的门推开,一个身段高挑挺秀的男子跨车而出。
恍惚间,云知好像听到几声闷响,随即车门开了,一双手有力的托起她的腰和颈,带她离开充斥着机油味的车厢。
她感觉自己抵在一个坚硬而又温暖的怀抱中,可是日头太耀眼了,即使努力的睁开眼,也只能看到光晕中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似又被放回了平地,一件宽厚的外套轻轻罩在身上,她听到他问:“小姐,可有什么地方疼痛不适?”
那声音略微低沉,带着磁性,仿佛隔着千里,又仿佛近在耳廓。
“这位小姐,”他问:“请问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现在人身在什么地方?”
意识游走于清醒与昏厥的边缘,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真的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我……”她缓缓张口,也不知道有没有发出声音来,“我叫妘……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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