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2 / 3)
程朗月看起来也心事重重的,他总是想起江池,至今为止,他还是没搞清楚江池做这些事的目的究竟是什么,而他和江池的交流又总是以失败告终。
他总觉得,江池似乎瞒着他要做什么。
江池,你究竟想做什么?
程朗月不自觉地摸上了脖子上的项链,当初江池送给他的,并叮嘱他不要告诉任何人,至今为止,他也没想明白这个举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两个人面对着坐着吃了一顿饭,谁也没说话,无形间距离已经拉开了千山万水。
他们都有事情瞒着对方,并且他们都意识到了这件事,但谁也不想先开口。
祁夏吃完饭,又匆匆走了。
他要去1819挖出江池的尸骨。
按照程朗月的说法,江池当初从阁楼的窗口掉了下去,而阁楼窗口下那一片草长得格外旺盛,江池因为尸骨被留在1819没有得到安葬而变成了缚地灵,他的尸体究竟在哪里,已经很清楚了。
祁夏驱车来到1819,幸亏这里时废弃别墅区,就算大白天他在这里挖东西,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扒开阁楼窗口下的茂盛的草,黑红色的泥露出来,似乎一股腐臭味也随之散开。
祁夏脸色变得难看,他实在很难想象,是什么样的父母,在孩子死后甚至连尸体都不给他收,任由他变成缚地灵日复一日徘徊在这里。
他一边挖着泥土,一边回想起了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很难想象,几个月前的他还是一个坚定的无神论者,对一切鬼神说嗤之以鼻。
现在,他已经完全相信了鬼神的存在。
突然,他想起来天师曾对他说过的话:夺舍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鬼气入体,而是要相信鬼神的存在。
他所经历的这一切事情,仿佛都是在一步步走进江池的圈套。
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到底忽略了什么?
时间开始倒退,所有的一幕幕再次经过脑子。
回退、回退、回退
戛然而止!
我记得你的鞋边有一些黑红色的泥,因为鞋子很白,我很难忽视那些泥点。
当初程朗月给他描述他去送信是曾说过这样的话。
黑红的泥点
祁夏低头,发现他的鞋底再次沾上了黑红色的泥。
他曾经来过这里,那一次他做了什么
断指
江池的手指不是死前断的,而是上一次他被江池附身时取走了尸体上的手指!
所有的线索终于连上,江池从头到尾的目标就是祁夏!
祁夏一个激灵,丢掉铲子就想跑,但是什么东西抓住了他的脚腕,让他寸步难行。
天色突然暗了下来,别墅周围狂风大作,卷落枯叶,似乎预示着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祁夏缓缓低下头,看见土里钻出一只断指的手,抓住了他的脚踝。
凉气从脚腕源源不断钻近身体,仿佛什么东西顺着腿钻了上来。
在这种情况下,祁夏很难说服自己不害怕,尤其是在知道有一只鬼想要夺走他身体的情况下。
越是害怕,那股凉气来得越快,一切仿佛一个恶性循环。
祁夏脑中不断回想起天师对他的告诫,绞尽脑汁想着逃跑的方法。
对了,天师不是给过他一个符吗?
祁夏摸向口袋,却只摸到了一片柔软的灰。
他输了。
输得彻头彻尾。
江池猜到了他会忍不住想要除掉他,也猜到了天师会因为对方只是一个小小的缚地灵而不愿意出手。
所有的一切,最终造成了他只能站在原地、毫无防抗之力地被江池夺去身体。
☆、全文完(下)
乌云散去了。
石府旧区长川大道1819号,本是一栋废弃多年的鬼宅,平日里人影也不见一个,今日却有一个青年站在阁楼窗户下的草地上。
良久之后,青年终于动了。
他先是抬了抬手,似是昏迷许久的人刚醒过来,动作十分僵硬。
适应了好一会儿,他的动作越来越熟练,几分钟过去,他轻松地离开这里,进入了1819。
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不错,一边走,手指轻点着沿途的东西,灰尘似乎都被赋予了生命,自己便散开了,丝毫没将他的指尖弄脏。
最终来到阁楼。
青年拾起桌上的小黑盒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圆滚滚的小药丸。
他取出药丸,舌尖轻轻一勾,便卷进了嘴里。
下一秒,他的长相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像是变戏法一样,片刻过后,一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青年出现。
他比之前更高更纤细,纤长的脖颈带着一股子弱不禁风的柔韧劲儿,五官精致而美,尤其鼻翼一点隐隐约约的小痣衬得那张脸更具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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