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1 / 3)
原来如此。程雁书看着微弱虹光中的韩知竹,像是领悟到了什么,忽然笑了,大师兄,你说,我们这样,算不算是共赴黄泉?
韩知竹的手微微动了动,却又不说话了。他垂下眸子,不去看程雁书的脸,像是看了,就会在某种程度上破防。
程雁书倒是一点也不觉得共赴黄泉是件悲伤又恐怖的事情,他又靠近了一些,上半身紧紧贴住了韩知竹,感觉到他有些不受控的心跳,更是贴近他耳边,小声吐着气说:大师兄,你死了,我活不成。
怎会。韩知竹手向外动了动,似乎想把程雁书推开。
程雁书当机立断地双手环绕住韩知竹的脖子,大师兄,别推开我,我怕。
哪怕这句我怕里撒娇和耍赖的意味远远大过于真的恐惧,韩知竹却也不再强硬了。他迟疑了一瞬,依然环住了程雁书的腰,轻声道:我不在,你也要好好活着。
不,大师兄,你不在,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在这生死一线,程雁书终于确认,攻略失败失去韩知竹,会死,他其实不害怕。
但若真正的失去韩知竹,不管自己是不是活着,在这个世界里,在他的所谓余生中,都没有什么意思了。
不要说这种话。韩知竹正色道,你不是说过,和我一别两宽,各行其是吗?
我说过啊,但是现在我决定把这句话收回了。程雁书堂而皇之地毁了约。
收回?说过的话,如何收回?
当然可以,只要脸皮够厚呗。程雁书带着点耍赖的意思笑笑,又认真道,之前你不接受我的告白,也不说喜欢不喜欢我,我又要和你每天朝夕相对,总不能一直舔着脸缠着你吧?我还是要脸的。
但是现在我们都共赴黄泉了,我还矜持什么?而且我最近想明白了,谈恋爱就不是要面子的事情。程雁书把手略微放松了一点,侧着头贴上韩知竹心口,只要我确定这心跳是真的,大师兄你也是真的,我就能收回说过的一别两宽。
韩知竹不自然地转过脸。
程雁书抬起头,紧紧锁定韩知竹的眼睛,何况,我家端方肃正的大师兄都可以骗我了,我还不能收回说过的话呀?
总之,我要陪你。程雁书轻笑道,你推不开我的。
觑眼看韩知竹的神色似乎满是不认同,他又带着点凶巴巴的耍赖意味道:我都这么积极地自荐枕席了,你再拒绝我,我还有面子吗?大师兄,你带着我吧,我这么乐天知命,不会有坏处的。
自荐枕席不是这样用的说了半句话,韩知竹终究还是无奈地放弃了,是,你乐天知命,很好。
我就只有乐天知命这一点很好吗?没有什么其他的优点让你心悦吗?
看着像求表扬的孩子气的程雁书,韩知竹倒是认真地想了想,却又摇摇头:你很好。
你承认了。程雁书眨眨眼,一脸得逞的得意,大师兄,你承认你心悦我了,这次我没在幻境,我确认得清清楚楚。
他的攻略已经可以算成功了。所以他的计划也可以顺利地实现了。
程雁书想也不想地贴近韩知竹,在他唇角光明正大地印下了一个吻。
完全可感知韩知竹瞬间的僵硬,程雁书却笑着不管不顾地冲他眨了眨眼。
须臾之间,韩知竹的手紧紧揽住了程雁书的腰,脸也凑近了过来。
在程雁书的心脏瞬间因为韩知竹瞬间靠近而期待和紧张不受控地狂跳起来时,韩知竹贴近他耳边,轻声道:到了。别怕。
下一瞬,那淡淡的虹光熄灭了,一阵腥臭狂风从侧面毫无预兆地冲来,在撞上韩知竹结的结界时发出撕裂般的刺耳声响,继而像是从风里伸出了无数尖利爪子,把他们连同结界,从那气流形成的黄泉里拽了出去,吸进了一个堪堪可以两人紧贴着通过的孔洞。
跌落到黏糊糊的地面上时,韩知竹垫住了程雁书。
虽然压着韩知竹成了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但当下情境实在不适合,程雁书快速直起身子,从韩知竹身上滚了下来。
地面像是沼泽稍微硬化了一点的触感,比淤泥硬,但停留久一点人就会下陷。腥臭中混杂着血腥味让程雁书不想去了解这地面的构造到底是什么。
腥臭阴风依然不断地从他们跌入的孔洞深处强劲袭出,形成了尖锐的声响,像是无数尖利的指甲同时刮着玻璃的声音,让人头晕欲裂,不断泛恶心,如浪涌般一阵比一阵强烈的难受从心口一层一层堵上喉口,却什么东西也吐不出来。
韩知竹拉住程雁书的右手,给他渡过来灵力,又拉着他向孔洞深处而去。
那深处仿佛有什么东西潜伏者,越靠近,越有无法抑制的恐惧和空虚不断滋生,像是那黑暗中压制的极其邪恶的东西一直在等着经由他们的到来而苏醒。
韩知竹的手竟然也微微沁出了汗。程雁书抬起左手,用力压在韩知竹握着他右手手腕的左手手背上,握紧了。
手心和手背的触感交换出了心安。他们又走了一段,忽然有七彩虹光自黑暗中隐约透了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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