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节(1 / 4)
逍遥宫毕竟还是位列六大,李畴又折了剑,好几?次寻到莫咏破绽,却因那剑卷了刃,不过浅浅破了一层皮,反被?莫咏捉住机会,狠狠锤了几?拳,又喷出?些?血末,溅到他那青色袍上,好不扎眼。
台下那些?个观众也不由地跟着战局一齐呐喊,有人紧张抽气,有人高声呐喊,不过这参赛者一席,还是镇静的人占多数,唯有陈澍扶着前方栏杆,踮着脚,自从?那一掌,视线就一刻也不曾从?李畴身?上分?开来。
何?誉两?次回头?,终于发觉了,心下大约还有些?许不是滋味,奇道:“你原来这么挂念李畴的么?”
“我哪里挂念他!”陈澍道,说话时终于分?心一瞥,正好瞥到人群之中仿佛正在往这边瞧的云慎,她一呆,也不知心底冒出?了什?么样没来由的情绪,还当自己瞧错了,揉揉眼睛,发现云慎又仿佛不曾察觉地挪开了视线,才回头?冲何?誉把话说囫囵了,
“我是怜惜他那把好剑!”
“我是怜惜他那把好剑!”
她的话?响亮,不曾收声,整个参赛席间都听得清清楚楚,当即便?有人出言笑?她。
“比试比的可是人,谁看剑啊!”
“怜惜这词用得妙,小姑娘恐怕没读过书,肚子里一点墨水没有吧?”
这些人笑?也就笑?过了,台上局势瞬息万变,话?音还未落,李畴便?被莫咏一个出手,击倒在地?,又撑着剑勉强站起,大喝“再来”,于是他们又嬉笑?着抬头,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
只站在她前方那个说话?细声细气的高个子又转过头来,慢声赞同道:“姑娘说得对,这碧阳谷少谷主,虽然有着一手好剑法,但他那使剑的戾气,不仅伤人,而且伤剑,长此以往,恐也要伤己。”
“哎呀,你?也是使剑的?”陈澍眨眨眼,也没同其他人较劲,反而冲着这个高个子仰了仰头,喜道,“我瞧你?就是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知书达礼,见微知着,定是我们剑修——”她说着,仔细一瞧,果真瞧见那人身后?背着两个鼓鼓的包裹,由素布裹着,却也瞧得出那形状窄而长,一端横出一个觚状的凸起,端端是两把细剑的模样。
那人被这样一夸,也是面上一红,状似羞怯,嗫嚅了半晌,刚张开口,又被身旁的人抢白了。
“剑修?一把铁器有什么好修的,修道就是修道,练剑就是练剑,哪来这么鬼迷日眼的说法。”
“我瞧你?才鬼……鬼话?连篇呢!”陈澍转头,气呼呼地?顶了回去?,道,“剑修,既是修剑,也是修天地?万物?,这世?间种?种?,俱都在这一招一式之中?,你?自?己不学无术,不懂其中?玄妙,怎么还以你?自?己揣度他人,真是讨厌、特别讨厌、尤其讨厌——”
她这么一往前迈,那高挑男子不曾动作,便?落在了她的身后?,倒似躲在他身后?一样,听了半晌,也鼓起勇气低声附和道:“……就是。”
那出言不逊的人冷哼一声,还要再嘲讽两句,但两眼一扫,见了陈澍身后?那高个子剑客,脸色旋即大变,只嘴硬了一句:“我不与你?们这等呆子论长短!”便?扭头溜到席末去?了。
“他怎么走了?”陈澍奇道,又惊疑又得瑟,回头同何誉笑?道,“是不是我骂他的话?太脏了,给他吓走了?”
何誉却是面露窘迫,一副想拦又拦不住的样子,先是瞅了眼那高个子剑客的颜色,才息事宁人道:“是是是,那人说话?太过分,走了就走了,也没甚好与他计较的,不如专心看场上比试。”
正说着,台上李畴与莫咏战至激烈,只见那李畴早已缓了过来,纵然吐过好几?口血,那袍上星星点?点?的血点?都已暗了下来,可仍旧提剑再与莫咏相斗,并且愈斗愈勇,原先因伤痛而迟缓的动作在这一来一回的招式中?逐渐加快,于是那卷了刃的剑竟也能带出剑锋,眨眼间留下好几?道残影。
莫咏本就比不得李畴功力深厚,不过靠那一击侥幸赚得半分优势,如今李畴稳住了阵脚,再来掣剑杀他,加上这剑法本就克制拳脚,他又如何抵挡得来?只得勉力抵挡,却仍是气势渐弱,在李畴的又一声怒喝声中?败下阵来,被一剑刺入肩骨,疼得几?欲跪下,挣扎半晌,含恨开口。
“我……认输。”
台下官差适时?开口:
“第三?轮第一场!比试为天字台,洪字台,逍遥宫,碧阳谷。胜者,碧阳谷李畴!”
倏尔,这李畴两个字还未落下,便?听见场下大鼓被猛地?敲响,紧接着那些嘈杂喜庆的锣啊笙啊也尽都响了起来,一时?间乐声不断,隆重之中?透着几?丝滑稽。然李畴大抵并不觉得滑稽,相反,他瞧起来满意极了,连脾气都不发了,在这欢呼声中?抽剑一甩,把剑尖沾上的莫咏之血就这么径直甩到台上,笑?了一声,又纵身跃下论剑台。
引得好几?个席间观客兴奋得嘶声尖叫,甚至有人把手里的簪花往他身上掷去?。
一时?间,场内混乱不已,喊叫声此起彼伏,过了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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