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4)
步,把陈云二人挡在身后。
“哟,这不是何兄么,几年不见怎么丢了只眼睛啊!”那人同身边几人一同调笑道,“——不对,可不止丢了只眼睛,你那总带着的小师妹呢,不会也被你丢了吧?这回怎么带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就来参加大比了,寒松坞当真是没人了?”
“谁是乳臭未干的丫头?”陈澍左看看,右看看,听见对面因此又爆发出一阵哄笑,才道,“……不会是说我吧!”
“好像是说你。”云慎道。
何誉不语,那人又笑着说了下去:“怎么?旧友相见,何兄看着却不是很欢喜的样子?也是了,你师门如今可是日渐凋零,莫说后继无人,就是糊口都艰难啊。依我看,不如弃暗投明,转投我们碧阳谷,以你我的关系,兄台捞个杂扫弟子,混口饭吃还是不难的!”
又是一阵哄笑,何誉仍不答话,却不知从哪里传来一声巨响,震得笑声戛然而止。哪怕是这巨艟一般的船也在响声中猛烈地晃动,好几人趴着船舷往下看,惊叫道:
“船!——船怎么开了!”
“天呐,咱们还有人在岸上呢!师兄!怎么办!!”
混乱之中,云慎蓦地反应过来,猛地回头,和满脸写着心虚的陈澍四目相对。
被留在岸上的一两个弟子其实反而并不是其中最倒霉的人,这一片混乱之中,大多数人也忘了原先抵在船舷上的木梯,一阵忙乱,一众弟子好不容易由那李大侠稳住了,方才扒着船舷的弟子也心有余悸地蹲下,缓了片刻,又惊叫道。
“我师弟呢!我师弟方才还在我身后——那木梯!天呐!!”
于是众人这才撑起身体往外看去,那木梯早在方才的巨响中落入水中,静静飘在水面上,只映出熠熠辉光,哪里还看得到碧阳谷弟子的身影?
需知此船格外豪华,吃水颇深,故而这渡口也不似平常的小渡口一样在浅滩里,旁的不说,淹死一个不过弱冠,亦不会凫水的少年,是绰绰有余的。
那李姓剑客呆呆地看了一阵,咬牙回头,骤然发难,怒喝着抽剑一掷,那七星宝剑刹时擦着覃姓船家的脸而过,重重钉在他身后的船板上,整个船仿佛也被刺得一晃,发出沉闷的鸣声,震得人大气也不敢出。
船家被这么一吓,哭不敢哭,腿软得就这么跪了下去,瘫在船上,口中也说不出成句话来,只哆哆嗦嗦地道:“饶饶……这船……饶命啊大侠!”
那剑客却未见消气,反而愈发暴怒,满面阴鸷,要不是有人拦住,几乎要把船家当场溺死在淯水之中:“我饶了你的命,谁来饶我师弟的命?”
直把一旁的陈澍急得跳脚,可她被何誉高大的身体挡在背后,又有云慎冲她无声地摇头,紧紧拉着她,一时半会竟也脱不开身来,干看着才稍微冷静下来的人群又一次陷入混乱之中。有弟子拦着那个李姓大侠,有弟子质问着船家,最开始扒着船舷、捡回一条命,又是最先发现她师弟落水的那个弟子眼看着已经崩溃了,靠在船舷边上,直捂着脸哭。
正是僵持之际,却见一个身影从人群中一跃而起,跳出船来,猛地扎下水。
众人俱是一愣,这下水的人身形魁梧,脸带面罩,不是何誉又是谁?再细看,他手中还攥着根碗口粗细的绳索,便是片刻前轰然断裂的船缆,此刻在他手中,不过转眼的功夫,摇身一变,竟成了救命用的绳索,怎么不教人惊叹?当真把好几个弟子看得怔住了,只有那船家,大抵也是找到了自己的“救生索”,双眼放光地挣脱抓着他衣襟的弟子,踉跄往船边跑了两步。
恰在此刻,又是一个身影掠过,同样跳船入水而去。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陈澍。
她面前的何誉已然跳入水去救人,云慎又被何誉这动作震住了,一时不曾注意,她便想也没想,干脆利落地挣脱了云慎的手,跟着何誉跳下船去。
如此两声接连的“扑通”落水声,没惊醒旁的人,倒教那店家当即是喜极而泣,拍着船舷冲着下面两人声嘶力竭地喊:
“对!快救人啊!别吵了,快救人啊!!”
他话音刚落,就被李姓剑客狠狠瞪了一眼,那船家此刻才发觉他已站到船舷边上,距这剑客不过两步的距离,才有了血色的脸顿时又变得雪白,瑟缩着正要分辩什么,话还未出口,就见那剑客一扭头,居然也纵身跃入水中。
一旁的碧阳谷弟子惊呼出声:
“大师兄!”
“绳子……你这船家,还呆站在那干甚!拿绳子出来啊!!”
要说这水中毕竟是有了足足三人来救,加上其中还有个陈澍,没两下便找到了快沉入水底的那个碧阳谷弟子,潜入水下,不需用法力,便连捞带拽地把那人拖出了水面,迎面撞上那个李姓大师兄。
毕竟贵为一门派的大师兄,原先也是有非凡风采的一个翩翩侠客,如今落到水中,头发一缕一缕紧紧贴着脸,如同落汤鸡一样。
陈澍这么打眼一瞧,还真有几分滑稽。
虽说这三人都下了水,衣服发饰湿了个透,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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