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难(1 / 5)
谢慕一个翻身跳起来,一把攥住他衣领提起,沉声急促叫道:“谢翮!”
谢翮一昂头,抓他手:“放开!”
然而徒劳,他到底身体不济,谢慕紧紧揪着他衣襟,愤然道:“我警告你,你虽然是我二哥,但我才是太子,别在我面前摆架子,注意你的言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兄弟一场,别逼我翻脸无情。还有,我爱睡什么女人关你什么事?你要看不顺眼尽管来动手,要是不能,那就闭上你的嘴还有,不要跟我提任婉,至于这个女人,我现在告诉你,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她是那姓赵的所生的贱种。”
我一口血就要从心肺呛出来,谢慕回手要来揪我,我紧张的抿紧了嘴看着谢翮,无言以对。
谢翮恼怒啐骂道:“贱人。”
我嚅动了一下嘴唇:“我不是。”
谢慕将他一推推开几步,谢翮没站稳,几乎跌倒,急怒涨红了脸,谢慕扭头高声叫道:
“高违!”
那带着面具的青衫汉子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谢慕怒道:
“谁让他进来的?不认得谁才是主子要不要我教你?”
那高违意料之外的一愣,连忙跪地请罪,谢慕道:“送二殿下出去。”
一把丢开谢翮,高违连忙作手势送客。
谢慕倒回榻上,张着四肢裸着胸膛,我闭目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将他那番话消化下去,忍住心中那股郁闷,起身穿衣,独自下了榻。
到了外间有人送水,竟然是阿西迎了上来,我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阿西道:“是,是殿下将奴才弄来的。”
我想了想,城乱的时候他大概是给抓住,谢慕知道后才给他弄了过来又服侍我。
我问:“图宝呢?”
“他跟韦一江还都给那些胡兵绑着。”
我转身去榻前推了推谢慕:“我还有两个人给你绑着,可不可以放了他们。”
谢慕又睁眼,不耐烦道:“谁。”
“跟阿西一起的那两人,一个是我认的干侄子,一个是我的护卫。”
“你还有干侄子?”
我无可奈何的点头。
谢慕受不了的直皱眉,又叫来高违,指了指阿西。
“带他去放人,是谁带过来我瞧瞧。”
我扶着他坐起来,努力展开一个笑容:“我给你梳头。”
他盘腿坐着还有些痴相,我寻了他衣服来,替他换上。
“你干什么这么大火气,二哥他又不是第一回说这样难听的话。”
谢慕皱眉道:“我今天心情很好,不想忍他。”
我握住谢慕手:“以后咱们不理他就是,随他爱说说去,别撕破脸。”
谢慕揉了揉头发,烦躁不已,懊恼道:“昨夜喝多了,我酒这会还没醒。”
我抱着他腿,仰头问道:“阿兄,你想要娶妻生孩子是吗?”
他不耐烦的摆手打开我,我不放手:“你喝醉了,自己说的。”
谢慕道:“再说吧,我现在没那工夫。”
“那个能要你什么工夫。”
谢慕狐疑的看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好奇问问。”
谢慕问:“我昨晚说什么了?”
我轻描淡写道:“你喝醉了,发疯说胡话,我弄你去洗澡,结果你自个在那自个摸,我叫都叫不醒,洗了澡上床又说胡话,一晚上都不安分,挺不要脸的。”
“我就估摸着你是那什么,想女人了。”
谢慕脸一黑,又笑,踢了我一脚,恼道:“滚。”
我试探问几句,他没什么反应,我心念几转,最终展脸笑:“我滚了,我去给你弄水。”
我回身要去弄水,给他在背后一把抱住了腰,又被他扳着肩膀转回去脸面相对,他直身起来搂着我,脸埋在我脖颈间,肌肤感觉到他冰凉的唇齿,顿时起了细细的疙瘩。
“这里不太平了,我想送你去袁州,那里安静,有人照顾,你去那里养身体,等,等你的孩子,生下来,我有机会便去找你。”
我排开他手,回转身,问道:“要是你死了呢?”
“这天下战事,谁说的清楚,刀剑无眼,生死难料,今日还横刀立马意气风发,明日也许就黄沙埋骨,马革裹尸,要是你死了呢?”
他默然不答,我又补上一句:“要是我死了呢?”
“你不会死。”他低声又坚决,手抚摸着我脖子:“你不会死,就算我死了,天下之大,总该有你一寸容身,没人能逼你。”
我会死,天下虽大,也没有一处是我的地方。
“你不要再丢下我了,我不要跟你分开。”
我一阵激动,抓住他袖子用力的晃了晃:“我不想再等了!我一个人在盛京等了你三年,四年,我生怕我等不及,生怕到死都见不到你,我不要去袁州,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后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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