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羑(2 / 3)
羑说:“东到东海,南到南越,西到蜀川,北到大漠,最后又回到了盛京。”
他说的地方我一样都没去过,甚至听也没听过,我问道:“我听说海上有一种树唤作扶桑,是日出的地方,你可见过?”
辛羑笑:“我只见过南岭有一种花叫做扶桑,又叫木槿,花开三色,红似火,白似玉,黄如雏鸭嫩羽,四季不歇,至于日出的地方,那岂是凡人能到的。”
他说完仿佛好笑,我盯着他的脸看的有些痴,他转了头,低垂了眼睫抚琴,不再和我相对,我想了想,从衣袖中掏出一颗血红的玛瑙珠,拉过辛羑的手塞到他掌中,辛羑侧头看我表示疑问,我说:“这个是陛下赏给我的,是贵重的宝贝,我送给你。”
辛羑道:“小姐是何意?”
我说:“就是送给你,我对你这样好,你要记得。”
辛羑愕然,随即缓缓笑开,像一朵花在渐渐绽放,他合了手道:“在下会记得。”
他收了我的玛瑙,又记住我,我满足了,站起来去找谢慕,谢慕正在外边水榭回廊下,里面在弹琴,他们外面也在弹琴,里面弹琴的是个男美人,外面弹琴的是个女美人,谢慕手中持着一杯酒,闭目仰头背靠栏杆。
他搭在栏杆上的手将酒杯拿的那样稳,想必是没有睡着,那个弹琴的美人拨动一下琴弦便抬眼看谢慕一眼,她穿着一身素色,生着一张清淡的脸,五官则抽象又朦胧,因此竟然带了飘渺的仙气,果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美人!
谢慕听到我的脚步声,睁了眼,伸手相招,我看这个叫青妩的女美人竟然跟谢慕十分的般配,心里大不是滋味,因为我总以为没人能配的起谢慕的。
谢慕似乎已经等了我许久,我走过去,他便站了起来,那边琴声乍止,谢慕脚步顿住,我回头一看,却见青妩抱着琴站了起来,口角上有一丝血,白色的衣服上也沾了不少,看着好生吓人,而她双唇开阖间口中无声念着两个字:“殿下。”
谢慕看到她嘴角的血,脸色有点冷:“你的琴音对我无用,不必再试探我。”
我只当青妩是谢慕的私人,这么听着,又不大像那回事,然而我不能问谢慕,因为他说这是男人的事,不需要我过问,知道了对我没好处,这就让我更纳闷,青妩怎么会是男人呢?
谢慕不让我问的事情,我便不问,谢慕睡觉的时候我去了玉林苑。
因为我对那个叫青妩的女人好奇,这世上竟然有人配得上谢慕,我从来没想到。
我见到青妩时她还是在水榭,她穿着白衣,看起来很美,美得不知是仙是鬼,我看她脸色更白了些,心想她是不是吐血吐的太多的关系。
我听着她弹了一会琴,没什么意思,正要睡着,听到有人说:“出来。”
我不知这是在叫谁,但很快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我身上,我便知道这声音是在叫我,我从竹从后钻了出来,朝着青妩走过去,问道:“你叫我吗?”
她侧头瞧我,问道:“你来听琴?”
我说:“我不听琴。”
她笑的婉转,说道:“我只会弹琴,别的不会。”
我说:“没意思。”
青妩道:“这世上的事大多都没意思,但若因为没意思便不做,那不是更没意思?没意思中找意思,未尝不是有意思。”
她说着拨弦,铿然一声在我脑中响起,我刚给她一连串有意思没意思绕的头晕,就被这突如其来的琴音震的心神俱动,头脑一嗡。
我有听谢慕说,江湖上有人能用琴音杀人,我估摸着青妩便是那江湖高人,只是江湖高人竟然是个不仙不鬼的美人,这让我不禁怀疑江湖十分的离奇美丽,在这以前,我都以为江湖是肌肉虬结的大汉加长髯白发的老头组成,背景则是擂台加刀剑的聚会。
只是青妩杀我做什么,我又没得罪了她。
我没想明白这个问题,琴音又猝然一个高起。
仿佛刀刃在我脑中撕扯切割,我疼的抱住了头,眼前开始发黑,摇摇摆摆的倒了下去,倒在了青妩的琴案前,我脑中只有她奏起的音符在回旋,混沌中听到她的声音在问我:
“你是明姬?”
我只能顺着她的问回答:“是。”
明姬是我在宁国的封号,不过这里是北雍。
“你是傻子?”
我怎么会是傻子,谢慕让我当傻子,但我本来不是傻子,混混沌沌中我竟然还能有一些气愤,我还能意识模糊的生气说:“不是,你才是傻子。”
我听到青妩的声音笑了出来,她停了琴,问:“公主知道我是谁?”
我头不痛了,刚才仿佛是幻觉,我说:“美人。”
青妩道:“我是殿下的人。”
她说的殿下应该是谢慕。
我大惊:“你是我嫂嫂?谢慕没有说过你,他说宫里的女人都是赵免的,没有他的。”
青妩有一刹那的失神,随即又恢复了笑,她那张脸明明很清淡,但表情总是奇怪的不清淡,连笑的都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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