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节(2 / 3)
着赵临鸢平日里最爱吃的糕点,不知死活地凑了上来,嘴角扯出一丝谄媚的笑,“殿下?”
褚瑟冷不丁地瞥他一眼,懒得搭理。
肖佐继续不知死活道:“殿下,您已经有一个日夜都未曾进食了,这可如何使得?”
褚瑟脑中想着事,心中忽然有决定,随即转身,在肖佐僵硬的注视下,自行更换了一身常服,配上宝刀和美玉,便旋身欲走。
“殿殿殿……殿下!夜深露重的,您这是要去哪里?”肖佐屁巅屁颠地跟上来,小碎步奔了一路,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和主子的距离越来越远。
知道自己的劝阻毫无用处,他只好扯着嗓子掷出强有力的筹码道:“殿下此时离宫,若是王妃办完了事回来瞧不见殿下,这可如何是好啊?”
“放心,王妃问不到你的头上。”
在肖佐以为自己的存在感几乎要随凉凉夜风消散的时候,终于等来主子的这句回应,在褚瑟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前,他又大开恩德地赐给了他第二句回应,以刷足了他的存在感:“本王亲自去寻她。”
肖佐:“……”
赵临鸢与褚瑟相识至今,虽然各怀心思,但在彼此面前一直都是有话直说的人,有话直说,这也是他们之间无须言明但彼此皆知的默契。
但偏偏在杜卿恒这件事上,他们之间的这份信任与默契,遭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验。
褚瑟心想,与其如坐针毡徒增烦扰,不如当面将事情说开,不论她是怨恨还是接受,至少都比猜忌和误会要好。
这便是褚瑟一时冲动却也是深思熟虑过后,决心亲自去寻赵临鸢的原因。
褚瑟离开之后,承欢宫又空了下来,闲不下来的肖佐待不下去,便又回了南霄宫当值,这日清晨,他在洒扫时,偏偏遇见了回府的翊王。
离开南霄宫之前,肖佐可是下了再也不回来的决心,可这才两三日过去,他又回来了,那决心就像被狗吃了一样。
褚离歌向他走来,他便客客气气行了个礼,“翊王殿下。”
褚离歌似笑非笑,“肖大人,要说整个皇宫啊,你可是最让本王服气的下人,曾经的东宫、后来的承欢宫,如今的南霄宫都让你走了个遍,你竟还活得好好的,还像个没事人一样在本王的面前晃悠,你真当本王和那个废物太子一样好骗,容易受你摆弄,你真当本王脑子里装的是浆糊,不知你为谁效命吗?”
肖佐丢了扫帚,连忙跪下,语气慌慌张张,面色却在光线阻挡的地方摆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意味,“殿下言重了,小臣不敢……小臣真真只是来扫地的啊,哪里想到会碍了殿下的眼……”
褚离歌蹲下,一手捏起肖佐的下巴,“你少在本王面前卖弄,褚萧信任你,褚瑟重用你,但本王可一丝一毫都不稀罕你!”
肖佐的脸被捏得狰狞,却还是挤出一丝谄媚的笑,“殿下稀罕谁不稀罕谁,全凭殿下心意,可小臣何德何能,竟劳殿下亲自来与小臣说这句不稀罕……”
“……你!”褚离歌瞳孔放大,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他的力道加大,隔着皮肉捏碎肖佐的一颗牙,看着血从肖佐的嘴角溢出,他才心满意足地笑了笑,起身,拂袖欲离去。
“翊王殿下!”肖佐轻轻拭去嘴角的血,叫住了他,不紧不慢说出接下来的话:“小臣本事不多,偏偏到手的消息总比旁人快了几步,听说昨夜陛下被人划了臂膀,所幸刺客已被当场抓获,殿下可知如今被关在牢狱中等候发落的那刺客是谁?”
褚离歌停住了脚步,回头,审视着他。
肖佐洋洋得意道:“啧啧,行刺陛下,那可是死罪啊……南霄宫之人,果然胆大。”
褚离歌的目光微动。
肖佐站了起来,走到这位不可一世的翊王面前,踮了踮脚,让自己带血的唇凑近他的耳根,低声说道:“这扶欢姑娘,有勇却失了谋啊。”
“……!”这一瞬间,褚离歌倏地怔立,眸子骤然瞪大,全身僵硬冰冷。
76惊云变:甘负重罪,甘弃前程。
阴潮黑暗的天牢内,扶欢穿着单薄的囚衣,一人靠坐在墙头。
她刚刚接受大理寺的审问,对行刺陛下的罪行供认不讳,众人皆不解,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铁,何来的勇气胆敢行刺天子?
对此,扶欢只是笑一笑,对众人看重的生死早已不在意。
她自知成败既定,她也非要这么做。
她只想证明,就算九死一生,天下间也会有人愿意去做这件事,只为一个在天下人看来无足轻重的杜卿恒。
她认下所有的罪状,唯独对作案动机闭口不言,因为她心里知道,在所有人t?的眼中,杜卿恒是一个当初在萧王殿下与昭云国公主大婚当日,就应该死在承欢宫的人。她不能解释杜卿恒为什么还活着,不能给褚瑟留下任何可能会遭人反咬的话柄。
但即使她不说,也总会有人知道的,那人便是昭明帝,那个给褚瑟下达处死杜卿恒这个命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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