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节(2 / 3)
所处的位置不同,思考的方式也不同。我等忝为大臣,受军民百姓恩养,蒙受皇恩,掌天下权柄,一言一行,都与天下人息息相关,正因为如此,所以一女嫁二夫这样的事,终究只是小事,不值一提,若是这庙堂之上,每日所议的都是此等事,那么这庙堂中的衮衮诸公,都成了尸位素餐?”
“蜀王、刘部堂的奏疏,我看过了,此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真要夸夸其谈,自然可以将它与祖宗之法关联起来,可说小了,其实不过是天家的家事而已。可当今天下,比它更大的事难道还少了吗?不说其他,单单在太平府,听闻就有不少的匠人和壮丁,被商户解雇,如今衣食无着,这一家家的人,顶梁柱都没了生业,他们的父母谁来恩养,他们的子女谁来哺育,这桩桩件件的,都是百姓之疾苦,乃人之血泪啊。”
“可诸公对此不置可否,却为蜀王和刘公的奏请而吵闹得不可开交。胡公……你这个人,太顽固不化,我懒得和你多说了。”
金忠说罢,却是目光一转,看向夏原吉道:“可是夏公,你主持的乃是户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嘛?”
胡广:“……”
夏原吉:“……”
震古烁今的赏赐
金忠一脸冷笑。
他虽然是测字先生出身,可最擅长的就是嘴皮子,讲大道理这样的事,他比任何人都擅长。
与其围绕着这所谓祖宗之法来进行讨论,那么不如就索性扩大范围,不断的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
夏原吉咳嗽一声,却没吭声。
倒是胡广道:“金公莫非也赞成此议?”
“蜀王都上书了,他乃是宗亲,他都赞成,我有何话说?”金忠理所当然地道。
胡广依旧犹豫地道:“可是此例一开……”
金忠道:“太祖高皇帝在的时候,贪墨了几两银子就要杀头,若是再多一些,便要剥皮,这也是祖宗之法。可自洪武之后,便几乎无此严刑峻法了,这也违背了祖宗之制,胡公怎么不说几句?”
胡广一时有些语塞,只结结巴巴地道:“啊……这……这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金忠冷冷道:“是因为治贪过于严厉,于胡公无益。而维护异姓不得封王的祖制,却让胡公碍眼?做事情总要一视同仁吧,总不能自己喜欢的便是祖宗之法,不喜的,便视而不见,假装太祖高皇帝压根不曾有过这样的成例?”
胡广:“……”
金忠接着道:“要维护祖宗之法,由你们去,你们要这样干,老夫也不反对,你们以此大义来反对这个,老夫也上奏,恳请效太祖祖制治理官吏。要学,就要一体去学,不能只学这个,不学那个。都是读圣贤书的人,难道只学孔圣人的仁,却不学孔圣人的义吗?那还叫什么读书人?”
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却都嘀咕,今日这金公,是吃了枪药不成?怎的火气这样的大。
胡广此时也不作声了。
倒是杨荣道:“我等终是臣子,此事终要恳请陛下圣裁。”
他顿了顿,又道:“金公说的不错,这寒冬将至,百姓孤苦,而今心思该放在民生上头。”
杨荣算是一锤定音,胡广也没什么说辞。
于是众人便怏怏散去。
只是等金忠出了文渊阁,没走几步,便有宦官来。
这宦官只给金忠使了个眼色,金忠会意,当下随那宦官往文楼而去。
在这里,朱棣在案牍后沉吟,一声不吭。
金忠行礼道:“臣见过陛下。”
朱棣这才道:“文渊阁议得如何?”
“陛下只要坚持己见,此事便不成问题。”
朱棣道:“有谁反对?”
金忠却沉默了。
朱棣奇怪地看着他道:“卿家为何不言?”
金忠道:“臣乃是兵部尚书,大臣们议事,各有各的想法,可无论如何,还是为了江山社稷思量。君子和而不同,陛下何须要计较这些呢?陛下若是询问臣,臣更不知该如何回答。”
朱棣脸色缓和了一些,便道:“你啊,总想着做好人。”
金忠道:“臣只是不愿做坏人而已。”
朱棣微笑道:“这样说来,张卿的事算是定了。明日廷议之后,便颁发旨意,不过……朕有事要和你商榷。”
金忠道:“陛下何不召文渊阁与各部尚书一同来议?”
朱棣露出了沮丧之色,幽幽道:“以往这样的事,朕自然会寻姚师傅来议一议。可现在姚师傅不在了,朕有话,也无处说去,思来想去,只能寻你了。”
提到故去老友姚广孝,金忠一时默然,叹息一声。
朱棣看了一眼一时有些落寞的金忠,转而道:“你可知,朕为何要册封张安世为王?”
金忠道:“陛下心思,谁敢妄测……”
朱棣干脆道:“说心里话。”
金忠只好道:“现如今,张安世即新政,新政即张安世,可新政的举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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