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节(1 / 2)
“你说,赵家军功这么大,将来的君后之位会不会也是他的?”
“怕就怕这个,赵澄这种性子跋扈的,改日要是做了君后,你我的日子还好过?”
“我看也未必,陛下要立他早就立了,何须等到现在,赵家手里握着兵马,陛下无非是忌惮。”
“要是郑仆射的郎君能入宫,只怕就是另一个光景了。”
灼钰刚刚解了禁足,坐在最末处,无人搭理。
少年垂着睫,静静听着那些人低声闲聊,一些有关朝政的事,他在此前从来没有了解过,只隐隐约约听明白了……之前她为什么会因为他冲撞赵澄而生气。
他好像差点坏了她的事。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灼钰悄悄望着女帝,眸底涌动着破碎的光,像一只失落可怜的流浪狗。
他没有发现,他父亲在看他。
郑宽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脏兮兮、战战兢兢的样子,现在看他改头换面坐在那,漂亮得像他母亲,郑宽差点没认出来。
这个最见不得光的儿子,竟然被陛下接受了,这痴儿只会不停地给陛下添乱,至于陛下为什么看似禁足他、实则是在护着他,或许也是在照顾郑家。
郑宽在心里更加感激天子,一边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看来要做出些安排,至少不能给陛下添乱子。”
……
宫宴散去后,大臣们和宗室贵族的车驾就停留在宫门外,一群酒酣饭饱的大臣们成群结队、陆陆续续出来,各自打道回府。
张瑾的车驾也停在门口。
漠北使臣刻意留意了一下张司空,打算趁出宫就拦住他,与他商谈一些条件,于是一看到张瑾出来,就连忙假借酒意过去套近乎。
“在下见过司空大人,久闻不如一见……”
张瑾并不想跟这人浪费时间。
他淡淡颔首,示意身后跟着的侍从应付这人,兀自走到自己车驾边,打算掀袍上车。
那使臣又小跑着追了上来,一路喊着“司空留步”,又殷勤笑着说:“大人此刻可否有用,在下有一桩事想与大人聊聊,包管大人会感兴趣。”
张瑾动作顿住。
不是因为这使臣的话,而是因为他掀开车帘一角,看到了车内的人——小皇帝已经换了身常服,正托腮望着他,笑意盈盈。
见他上车,她抬起手,朝他悄悄比了个“嘘”的手势。
张瑾:“……”
她什么时候遛进来的?!
梧桐半死3
张瑾沉默了。
身边的使臣还在喋喋不休,张瑾掀帘的手就这么顿住,眯着眸子打量她,少女支着下巴,笑容无比灿烂,一脸“我今天就霸占你的马车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啊”的表情。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看这样子,只怕是等他有一会儿了。
宫宴快散时,她借着酒意先行退场,随后众臣才散,想必就是那时,她已经换好衣服偷偷钻进他的马车了。
这又是在闹什么?
张瑾稍稍仔细一想,立刻就能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今日她行事反常,屡屡在宫宴上对他表示关切,以致于那使臣竟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当众奚落赵澄。
她怕是料到这使臣要来找他。
张瑾的停顿也不过只有短短几秒,他何其聪慧,立刻平静地垂睫,假装车内什么都没有,掀帘进去。
她仰头望着他,立刻地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个位置来。
张瑾坐下。
“哎,张大人您请留步,不知可否详谈……”
那使臣还欲拦他,就听到张瑾冷淡的声音,“我饮酒头晕,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他话音一落,袖子就被扯了一下。
身边挤着他坐的少女拽着他的袖子,眸子明亮地望着他,悄悄指了指外面,又用力点了点头,示意他直接答应人家。
张瑾:“……”
她是想用他挖坑。
事后若是过河拆桥、倒打一耙,说他勾结别国意欲叛国,他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张瑾虽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臣,但这不代表他毫无底线,人在其位,也曾做过不少惠民之事,除却挡路的政敌,他从不屑于做损人不利己之事,更绝不会卖国。
和这个使臣搭上桥,并不算什么好事,或者说,以大昭国力,也不至于一定非缺这点好处不可。
还是先回府,顺便知会梁毫来张府接她,把她带回宫去。
张瑾想抽回袖子。
扯了扯,没扯动。
她用力拽着不放,还顺势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下巴搁在他的肩上,近距离地望着他。
“爱卿配合一下。”她悄悄在他耳边说,说完,还故意吹了口气,将他鬓边垂落的碎发吹得微微拂动。
张瑾:“……”
张瑾放在膝上的手不自觉地攥紧,知道她又是在跟小孩儿一样找他耍赖,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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