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节(2 / 3)
低的号角声。并非是在附近,而是在远处,寒风之中,透着诡异。
“是大王子。”韩之孝道,“他要动手了。”
杜婈不由又紧张起来,我却镇定了许多。
这大王子,确实少了些魄力。他若是能不那么投鼠忌器,在缬罗进入鄂拉部之后就亲自出手,与瓮康一道发难,那么缬罗不会有什么反抗的机会。想来,缬罗在国中不止一次让他碰了壁,以至于让他如此忌惮。
果然,缬罗对此早有准备。
她也不防御拒敌,而是让人将营地四面的大门都打开,仿佛迎客。而营地之中,点起了熊熊的篝火,鄂拉部所有人都走了出来,站在围栏后面,夜色里,人影绰绰密密麻麻。
这看着虽有气势,但我知道,其中老弱妇孺占了七成,若大王子决意进攻,未必抵挡得住。
杜婈疑惑道:“敌我悬殊,那大王子却磨磨蹭蹭犹犹豫豫,王女何不趁这机会逃跑,也可免了一战。”
韩之孝道:“这般夜里,仓促上路,其危险,不亚于与数倍之敌一战。且鄂拉部是回纥安插在这边的楔子,轻易拱手让人,后患无穷。到不如反戈一搏,将大王子击退,挣下整个鄂拉部,有利无弊。”
说话间,那号角声仍在响着,却似乎已经裹足不前。
韩之孝听了听,摇头:“这大王子果然是个不成器的,被缬罗这番虚张声势吓住了。”
这边,也响起了号角的声音,却见缬罗骑着马,带着几个侍从,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在离营门数丈远的地方,她停下来,朝前方的黑暗中喊话。
回纥话的音调高亢,穿透夜里的寒风,仍能听得清楚。
没多久,对面火光亮起,果然黑鸦鸦的一片人马。
一人也策马出来,看那讲究的装扮,可知这大约就是那大王子。
缬罗和大王子皆亲自上阵,隔着数箭之地,你来我往一番喊话。
我问韩之孝:“都说了些什么?”
“互相咒骂对方包藏祸心,谋反夺位罢了。”韩之孝道,“大王子想必尚不知晓鄂拉部已经生变,以为是瓮康投了王女,以致王女识破了他的计策。他也不算无谋,仍想以言语挑拨离间,向瓮康许以好处,让他将王女拿下。”
正说着话,忽而见缬罗身后,一人策马而出,正是瓮康的弟弟勒温。
他手里提着一个圆乎乎的东西,定睛看去,正是瓮康的头颅。
勒温将那头颅使劲向前抛去,它滚了几滚,正正落在了双方的中间。
纵然隔着远,看得不十分分明,我也能知道,大王子的脸色必定很不好看。
他指着缬罗,似乎在破口大骂,但没骂两句,突然,我听到了一阵隐隐的震动。如同擂鼓,似乎是马蹄踏在地上的声音。
两边的众人,似乎也听到了。
大王子停住了话头,回头张望,大约是在向随从询问。缬罗也露出了犹疑之色,朝黑夜里张望。
但很快,情形急转直下。
只见大王子那边的人马匆匆调转马头,似乎要往周围散开,可已经来不及。
一彪人马,自后方杀奔出来,势如破竹,顷刻之间,将大王子的阵列冲得七零八落。
对方来势汹汹,兵马之数显然远超大王子。纵然是在暗夜之中,借着那零星的火光,也能看出大王子的人马毫无还手之力,如岸边的一块小礁石,瞬间被汹涌的洪流所吞没。
所有人皆猝不及防。
缬罗早已经回到了营地里,将大门关上,在栅栏后严阵以待。虽然被攻击的是大王子,但谁也不知道来者究竟何人,眼见着那些兵马从四面八方围拢二来,紧张和恐惧的气氛重新笼罩。
杜婈面色不定,问韩之孝:“来者究竟何人?莫不是王庭来的?”
韩之孝没答话,面色沉沉望着前方。
方才,我在地上拾了一把无主的刀。我的手紧紧握在刀柄上,另一只手,则护在了小腹上。
如果来者不善,我今夜就会丢了性命,怎么办?
这个念头出来时,很是奇怪,我首先想到的,是肚子里的孩子。
心砰砰跳着,似乎有另一个声音在应和。
刀柄上的手,握得更紧。
“找地方藏起来。”片刻,韩之孝低低道,“在下先前看到大帐附近有一处棚子,有人从里面取东西出来,似乎有个地窖。且往那里藏身,待事情有了分晓再说。”
杜婈忙点头,拉着我跟着韩之孝走开。但这营地里,已经乱了起来。许多人被那厮杀的场面吓得没了主意,也不管头领的喝止,四处乱窜。孩童哭闹,喧哗一片。
我们三人被人群裹挟着,竟是一时难以脱身。
“上官娘子!上官娘子可在?”
突然,我听到有人大声地叫唤,望去,确实缬罗身边的阿蓝。
她用力拨开人群,跑到我面前来,面色欣喜:“来人是皇帝陛下!皇帝陛下率兵杀退了大王子,救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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