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2)
薄武悠悠道:“苻洪深受石虎猜忌,其子侄以各种罪名被残杀,氐人人人自危,朝中为了不被牵连,自然远离他们,以免也被石虎猜忌,枋头拉我们打季家堡,也没安什么好心,意在挑拨石宣与李公,将浑水破向我们汉人。”
打季家堡原本是乞活军内部的事,现在枋头的人掺和进来,性质就变了。
只是攻打一座坞堡,里面居然还有这么多的门道。
也难怪枋头的人对自己如此客气,原来一直是在利用。
“叔父为何不早提醒小侄?”李跃有些郁闷。
薄武打了个酒嗝,“老夫提醒了你,难道就不打季家堡吗?”
的确,季家堡与黑云山势成水火。
站在黑云山的角度,枋头主动抛来橄榄枝,难道自己不接吗?
广宗有广宗的立场,黑云山有黑云山的利益。
“此乃老夫猜测而已,广宗那边怎么想,谁也不知,不必太在意,他们走他们的,我们走我们的,他日石虎真打来,他们不会手下留情的!”薄武眯起了眼睛。
人虽然醉了,心却没有。
石虎活着,乞活军不可能走到一起。
“侄儿明白了。”
寒暄了一阵儿,李跃才拱手告退。
正如薄武所言,广宗怎么想是广宗的事,两边立场不同,虽有香火之情,不必什么事都顺着他们的意思来。
远亲不如近邻,枋头近在眼前,人家主动找上门来,难道置之不理?
虽是利用,却也是双赢之举。
汜水平原开垦完毕之后,周牵又带人补种了豆菽等短期庄稼,然后带人开垦汜水北面的荒地。
辛勤劳作,让季家堡的人快速融入黑云山。
季家堡已成过眼烟云,李跃干脆改名汜水堡。
除了开垦,黑云山上也建起了四座小型坞堡,两座在西山,一座在南山,一座在东山,全都扼守险要。
北山悬崖峭壁,除非生了翅膀,否则根本上不来,而且北山有烽燧和瞭望台,日夜有人把守。
沿着山上的各条小溪,还种起了各种蔬菜。
几乎每个人都在竭尽所能的生存着,没有任何怨言。
连李跃都晒得黧黑,上午耕作,下午打猎,傍晚骑着马巡视各明哨暗哨,晚上给战兵们讲秦汉三国旧事,重塑他们的民族自信。
同时也没忘记掺些私货,从高平陵之变到当街弑君,从八王之乱到永嘉之祸,将司马家的丑事一件件的说给士卒们听。
士卒们恨的牙痒,“俺算是明白天下为何这么乱!”
“司马家无能,才让我们沦落至厮!”
“这天下间还有比司马家更无耻的家族吗?”
“就是,不求他们跟秦汉皇帝一样英明神武,至少要比的上曹魏的皇帝呀……”
士卒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议论着。
历史上的大王朝,基本都有严重外患,秦汉的匈奴,北魏的柔然,隋唐的突厥等等,唯独晋朝面对的是分崩离析的鲜卑,已经汉化的匈奴,甘愿当打手的乌桓,以及老实种田交租的羌氐。
但凡司马家有点人样,也不至于被弄得这么惨。
司马家自己惨就算了,关键还把整个北方的百姓一起拉下水……
给士卒们讲完故事,李跃还要研习兵书到深夜。
尉缭子、司马法、吴子,每读一遍,都能深刻感受到前人的智慧。
基本上黑云山现在遇到的困难都能在书中找到解决办法。
李跃自知不是用兵的天才,所以分外刻苦。
日子虽然忙碌,但也无比充实。
偶尔埋头竹简之中时,也会抬头看着墙壁上两面大旗:驱除羯奴,复我河山。
当越来越多人的人凝聚这两面旗下的时候,它就不仅仅是口号,而是很多人的信念。
重兵
一个多月,黑云山周围生机焕发。
今年雨水过分充足,田里的庄稼长势喜人,沉甸甸的低着头,人们脸上的愁苦之色渐去。
耕战耕战,只会耕田不行,到处兵荒马乱,野兽肆虐,必须掌握一定的军事技能。
黑云山一万四千七百三十二人,除去两千三百多老弱,还有一万两千四百余人能拿刀抗矛。
全民皆兵是必须的。
既然扛起驱除羯奴、复我河山的大旗,以后肯定会跟羯人再战。
黑云山也不可能永远屈居在荥阳方寸之地。
农闲的时候,李跃和周牵将山众分成二十部,每部五百到七百人不等。
后备军官们全都撒了下去,组织他们训练。
长矛、环首刀、弓箭、盾牌……
这年头只要是人就会耍这些。
连女人和半大的孩子都能提着刀冲杀,一些断手断脚的残卒更是卖力。
李跃干脆把武库中的弓拿出来,削些木条当箭给他们练。
每天两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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