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节(2 / 4)
。”
张开听了大笑:“自家悟出的戟法?且待老夫领教!”
当下纵马一冲,手中长枪一抖,武松只觉耀目生花,半个身体,都在他枪锋笼罩,暗叫道:“端的好枪!”不甘示弱,左手铁戟荡起,一条胳膊上,块块肌肉都鼓胀起来,那条戟连连戳点,虽是单臂运用,不慢张开分毫,戟尖点着枪尖儿,叮叮叮叮一片密集响动,那真叫个针尖对麦芒,一下一下,尽数挑在对方枪头上。
张开不由一惊——戟算重兵刃,枪却不是,比之长枪,那戟加倍厚重些,还平白多出个大月牙刃儿!况且长枪双手运用,刺戳点挑,中间借了枪杆本身的弹力,武松那戟却是铁杆儿,对方能一点不差跟上他的速度,纯仗着腰臂之间的神力,这在外行眼里看来不算什么,在张开这等大行家眼中,就是四个字:可畏可怖!
但是张开惊而不慌,毕竟战阵之上,并不是谁力气大、招数精就稳赢的,心态、经验,以及各种因素都有影响,张开自问征战一生,虽然不复少年时雄健躯魄,但对武学的理解、战局的把控,却正处于人生巅峰,不信自己真就不如对方。
当即叫道:“妙哉!再吃我一枪!”
那枪呼的往回一收,啪的一声再次扎出,这一枪,实乃张开真才实学所在,但见枪头一抖,比先前更快一倍,恰如纷纷瑞雪,荡荡梨花,倒似是百十条枪齐齐扎出一般。
场边卢俊义等人看了,面色各异,卢俊义暗道:“这厮使得好枪!以吾之能,也不过如此。”
卞祥则是暗忖:“若换了我在局中,这一下只好挥斧力劈,逼他变招。”
滕家兄弟对望一眼,都知若是自家兄弟两个对上这一枪,只能且挡且退,待他出下一招再寻破绽。
马灵更是脸色惨白:“娘的,这一枪若是刺我,连祭金砖都来不及也,以后遇见这般狠的,必要先手给他一砖,却不可冒然比拼。”
至于钮文忠、于玉麟、牛皋等人,更是看都看不清对方枪路,心想若是换了咱上,此刻也只好使出大绝招懒驴打滚,然后生死且听天命了。
武二郎身在局中,比之旁观诸将,越发看得出这一枪的厉害,当即猛吼一声,双戟齐出,但见他头发、眉毛、睫毛、面颊,无一处不激烈抖动,额上、颈中、手背,那青筋虬龙般爆出,双戟穿风,依旧是戟尖对枪尖,那叮叮叮叮的交击声响成一片,化作嗡的一道刺耳长音,连两匹战马都不约而同,将脑袋狂甩,似要挣脱出这怪异声响的笼罩。
恰似一瞬间,又似整半天,围观众将眼都要掉出眶外,这两个胯下马儿甩头长嘶,同时退开数步,那无数戟影枪光乍然离分,同时刺在空气中,相距一二尺远,众人看得分明,劲气交击之处,那团空气都隐隐扭曲了形状。
这是二人齐齐将兵刃一收,但听啪的一声炸响,却是一团空气爆开,顿时平地卷起一团旋风,两将都忍不住侧首垂目,各自再退。
曹操双目中神光隐隐,低喝道:“好一场恶战!好一双勇将!”
卢俊义却是微微唏嘘道:“张开要输了。”
他话音未落,场中武松虎吼一声:“老将军攻了两招,武松也还你一招!”一挟马腹,那匹黑马箭一般冲出数步,忽然人立而起,武松居高临下,奋起神威,左手戟化作无数锋芒刺来,右手戟划过一条弧线,如泰山当头压下。
张开只觉须发直竖,喉咙里迸出一个“好”字,那条枪悲鸣一声,便如要独挽天倾倒、宁死不屈的骄龙般腾起,枪刃处光华大绽,瞬间化去武松左戟狂攻,随即猛然一横,正值武松右戟月刃重重劈落,那枪杆顿时粉碎。
张开只觉双臂如遭雷殛,瞬间无力,微微一笑,正要闭目,忽见武松怪叫一声,左手戟蓦然翻起,当的一声大响,与右戟相撞在一处,两戟同时脱手而飞。
张开愕然望去,只见一杆铁戟噗嗤刺入地面,没入近半,另一杆戟飞起足有三四丈高,在空中旋转着落下,一般刺入地面。
地面上,滴滴答答,几点殷红落下,迅速汇成两小滩鲜血,张开愣愣抬头,这才看见武松一双虎口尽裂,血流满手。
咕嘟一声,张开咽下口唾沫,目光艰难上移,却见武松斧凿分明的脸孔上,不见丝毫杀气,就像一个玩杂耍没玩好的少年般,露出一丝惭愧的笑容:“到底武某功力未纯,手上力道还未至随心之境,险些伤了老将军,当真惶恐。”
张开虎目一热,深吸一口气,庄肃抱拳道:“可笑张某平生,常以英雄自诩,活到满头苍白,才知世间自有真英雄,非吾等鼠辈堪比也。”
武松闻言将笑容一敛,满是鲜血的拳头抱起道:“此言差矣,老将军战辽国,御西夏,征鬼方,若非英雄,世无英雄也。”
张开连连摇头:“惭愧、惭愧!”这时兵刃碰撞声传入耳中,扭头一看,却见王焕和杜壆,兀自忘死厮杀,苦笑道:“武二郎你看,我等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也!长年执掌一方权柄,不知不觉,竟也变成了一个龌龊厌物!”
说罢一拍胯下马,径直冲入战团,左手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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