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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又传来密集的脚步声,一名身着白大褂的医生后面跟着三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神色匆匆的走了进来。
与身着睡衣、刚从家里赶来的凌父凌母不同,三人显然都是从不同的工作场合中过来的。
至于为什么主治医师会与他们同时达到,他们又是怎么知道凌雪玫清醒的消息的,在场之人都心知肚明,显然此时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
“玫玫。”三声明显压抑着喜悦的呼唤从他们的口中发出,像是不敢置信,又像是唯恐打破了这场梦境般,呢喃出口。
女人的眼珠子动了动,仅仅将视线投在了他们身上一秒,就移开了。
任时然心理却舒了一口气。
有对比就有满足感,大概就是这样。
“病人看起来确实是苏醒了,这个进展可以说相当神速了。但是接下来还要做一个全身检查,看看有没有什么后遗症,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修养才能恢复正常生活。”
医生详细地观察了凌雪玫的情况,这才抬起头说道。
“谢谢,谢谢您。”
凌父凌母直接给医生鞠了一躬,吓得对方直接避开了。
“应该的,你们也给病人怀多关怀,这样的结果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会给她安排一次详细的检查。”
医生点点头,识趣地把空间留给病人与家属。
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另外,她刚醒来,情绪不宜太过激动,虽然可能没什么困意,但是应该还是要配合正常作息早些休息,以免形成不好的生物钟。”
他善意的提醒着。
“好的,谢谢你。”
凌父凌母把他送到了门口,又是一番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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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没有热闹多久,虽然每一个人都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是最后都谨遵医嘱把到嘴边的话咽下,告诉她好好休息明天之后再来看她云云,就走了。
室内回归寂静,只剩下她与任时然两道呼吸的声音。
她的视线看向他,似乎在疑惑他为什么还不离开。
“我就住在那里,你有什么事叫我,或者按这个铃。”
任时然轻轻笑了笑,能感觉他现在心情很愉快,取下床边的应急按钮放到了床上女人的手边。
女人没有回话,只是眨了眨眼睛示意她知道了。
她沉睡太久了,脑子还有些不清醒,她需要想想。
见女人没有再搭理自己的意思,任时然有些失落的回到了那间小房间,而凌雪玫,则呆呆地望着天花板出神。
她居然还活着,只是睡了一年,这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而且醒来后,让她觉得这个世界都变了,所以睁开眼第一瞬看到任时然的时候她仿佛觉得自己在做梦。
好像从她那年在会所遇到厉华池开始,她的人生又开始了新的拐点。
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有些事是她有意为之;有些事是她顺水推舟;而有些事,却是连她都控制不住地发生了。
但是她还活着,已是天眷。
这是第三次生的机会吗?
可是命运好像又没有给她太多的选择,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
当她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不是他,而是他时,她就知道了,其实她也没得选了。
她没有问他去哪了。
今晚没有来,就意味着以后也不会来了。
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只知道她有些难过。
她还是被抛弃了啊,被赵大龙抛弃了。
她不知道他有什么苦衷,或者是被谁威胁了。
她现在只是很自私的想着,你看,凌雪玫,你又被人抛弃了。
亏你曾经还真的想放弃属于你的一切,和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平凡的过一生。
命运给了她第三次生的机会,却又仿佛死死地扼住了她的咽喉,让她一次次的被人抛弃、被人放弃。
几年前她的竹马和舅舅选了白梦雪,几年后赵大龙也选择了离开她。
她是不是就不配得到爱?
哪还让她活着做什么?
她爱赵大龙吗?
她不爱的。
但是她依旧难过他的离开。
那种被抛弃的感觉,那种对抗命运却失败的滋味,袭上了她的心头,她被浓浓的无力感包围,像是无边的黑暗,将她笼罩、包围,最后吞噬。
她像个被困在牢笼里受伤的小兽,明知道刚醒来不宜情绪波动太大,还是望着天花板默默流泪了。
哪怕她心里明白,那个男人也许不是主动离开的,她太了解那几个人了。
甚至都能想到他们用了什么理由逼他走。
在她从任时然那里得知那三个人依旧对她不肯放弃时,她就知道了。
政客和商人的儿子,天生就是冷血的。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击致命,从不给人反击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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