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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时然在商业管理上确实青出于蓝。
否则当年她也不会被父母劝说打算撮合女儿与“舅舅”这种听起来这么荒唐的事情。
谁知这就是错误的源头。
任家本来就不是b市人,凌家二老也不愿再回来触景生情,所以一直没有回b市的打算,只是每个月身体健朗的情况下来看看可怜的外孙女/孙女。
所以凌家夫妻俩每周五晚上都会乘飞机到b市,在疗养院附近的房子下住下,周末两天来看看女儿,再回s市侍奉公婆与父母。
两家老人或许是共过患难,在房子充裕的情况下居然也不愿意分开,依旧打算住在一起,他们自然乐见其成。
老人年老了有个伴,做子女的当然开心。
双方父母晚年能和睦相处养老,玫玫要是知道了,大概也会很开心吧。
凌母坐在女儿的病床边,如此想到。
中年女人握着女儿瘦弱苍白的手,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受过高等教育,知道女儿也许永远会这么沉睡下去。
从那天回去以后,她就在家里摆了个供桌,把各路菩萨都请了回来,初一十五全家吃素,每日早晨都为女儿抄写经文祈福。
婆婆和母亲知道后也跟她一起做这些事。
都是高知女性,明知道封建迷信要不得,却因为玫玫不得不寻求一丝寄托。
“外公和爷爷前几天还去钓鱼呢,鱼杀好了冻起来,一定要给你留着。你爸爸还在煮鱼汤,一会给你送过来。你还没怎么吃过你爸的手艺吧?到时候你多喝几口。”
“外婆和奶奶最近沉迷跳广场舞,还去参加比赛。还交了很多小姐妹,每天早上你爷爷和外公在公园打太极,她们就在公园到处走走,拍照,晚上出去跳广场舞。”
“我和你爸爸也不烙煎饼了,你爸说了,以后只给他宝贝闺女吃。你爸有时候也跟着去钓鱼,下午固定去买菜做饭。你爸这一年呀,厨艺大涨,你也喝了不少他煮的汤呢。我们都很好,我们知道你在外面受了很多苦,也不跟家里说,怕家里担心。”
“但是呀,不管贫穷富裕,你父母都是你永远的后盾。小厉都跟我们说了,还给我看了你租的房子,你妈当时就没忍住,在小辈面前闹了笑话。你是我们唯一的闺女,是我们血脉的延续,一家人从来没有怪过你的,我女儿不是那样的人,妈妈知道。但是妈妈不知道,你会一直想不开责罚自己,是妈妈的错,和你父亲忙于生计,忽略了你。”
中年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仿佛已经做了千百次那般的熟练。
却没有注意到门口站着的那个阴郁男子也在细细的聆听着。
事实上就算发现了也不会在意,事已至此,原不原谅的,还重要吗?
如果恨他们,女儿能醒来,她可以当场把他们杀了。
但是如果放下女儿就能醒来,她可以马上握手言和。
这些恩怨,其实很累,女儿很累,他们全家都很累。
但是放下又谈何容易。
所以只能尽力忽视。
该说不愧是母女,处理这些的时候总是惊人的相似?
“姐。”
看到女人停下絮絮叨叨,门口的阴郁男子才开口。
凌母没有应声,任时然也不介意,只是默默站着,与养姐一同注视着床上呼吸平稳的女人。
从一开始的期待,到绝望。
其实也不过才一年。
他不止私下请过一位专家来问诊,但是最后几乎都告诉他,希望渺茫。
他一天天的等,一天天的来,最后夜里直接在这间病房属于护工的小房间住下。
放着上亿的豪宅不住,跑来疗养院的护工房住,告诉别人别人估计会以为他有病。
甚至连他自己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起码在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一年后他会这样,他也会大骂那个人有病。
然而世事无常,现在的他仿佛入了魔,要每天夜里看着她沉静的面容才能安心睡下,又会在清晨听着她微弱的呼吸而感知她还存在,才能开启新的一天。
他试过回去睡觉,或者出差的时候,那种心有不安、彻夜失眠的感觉又来了。
他大概中了毒,中了一种叫凌雪玫的毒,可惜他知道的太晚了。
或者,他中毒的时间,太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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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男人默默地站在门口陷入沉思时,凌母却突然一声惊叫吓醒了他。
“时然,时然,你快过来看看,玫玫的手是不是动了,医生,快去叫医生来啊!”
任时然上一秒还停留在凌母终于肯叫他名字的喜悦中,下一秒就被更大的狂喜冲昏了头脑。
整个人直接踉踉跄跄地抛了出去,嘴里大喊大叫着一些自己都不知道的话。
不像曾经刻在骨子里绅士,像个疯子。
“医生,医生,她醒了。”
一路跑出去,抓到一个穿白大褂的就仿佛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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