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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任时然开心两分钟转身去打电话时,就听到“扑通”一声,饶是他经历过许多大风大浪,也还是被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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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见人来人往地医院走廊上,一名周身气度不凡的年轻男人给一对中年夫妻跪了下来。
紧跟着,他身旁两人也随即跪了下去,并且无论如何也不肯起来。
“凌伯伯、凌伯母,我知道我过去做了错事,我不求获得你们和玫玫的原谅,只希望你们能给个机会让我尽力弥补她。”
夫妻两目瞪口呆地看着跪在地上不起的三人,怎么拉扯都不愿意起来。
说的也是,两个中年人如何拉得动三个身强体壮的年轻人?
双方拉扯了近30分钟,在人来人往地走廊里,就在任时然心里冷哼三个装腔作势地家伙时,就听到凌母突然叹了口气,看着面前这三个她几乎当做半个儿子的年轻人,不得不感叹一句世事无常,好好的日子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你们跪在这儿也不是办法,其实这事儿我说了不算,老凌说了也不算。你们也是懂她的,她的事情只有她自己能做主,倔强起来谁的话也不听。而且现在她这个样子”凌母哽咽出声。
“我也不好耽误你们。”
凌母是在委婉的拒绝了。
谁会担心仇人呢?
奈何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成功的人总是有某些特性,比如不撞南墙不回头。
凌母遇上了三个难缠的家伙。
为难之际,一旁的任时然开口了。
“玫玫以后由我来照顾,不牢三位挂心了。”
“就是给你照顾才不放心。”
前几日刚与他肉搏过的厉华池第一个反驳出声,虽然是跪着,却丝毫不损其气势。
“我和玫玫,到底是一家人。”
任时然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这句话,引来另外两人的嗤笑。
他当然知道他们在笑什么,也恼了,不禁换了副嘴脸。
“你们几个,跟癞皮狗一样缠着我姐姐、姐夫,逼得人家同意有什么意义?玫玫不会接受你们的。”
“她难道就会接受你?”傅寒深冷冷地看着他。
“任总,怕是忘记了某些人、某些事了吧?”陆景云突然笑了。
任时然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在说什么?”
“当年我们的调查结果为什么出了问题,任总需要负主要责任吧?”
连凌父凌母都对他投向了怀疑的目光。
任时然眯了眯细长的丹凤眼,对陆景云投去警告的目光,却聪明的闭上了嘴。
他比任何人都会审时度势。
凌母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几日来担心女儿她几乎每日都夜不能寐,刚才又听闻了一个难以接受消息,脑瓜子嗡嗡的,几欲站立不稳,此时根本不想听几人叽叽歪歪,但是又被拦住,只能无奈的叹气。
“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了了,如果玫玫能平安醒来,你们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玫玫愿意我们不会说什么,玫玫开心、快乐,就是我们唯一的要求了。”
“如果,玫玫不开心了,我拼上这条老命,也不会放过你们。”
这是来自一位父亲的警告。
事实上,他们确实也做不了这个宝贝女儿的主,从小到大都如此。
他能保证的就是,女儿受委屈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能替她出头。
现在有了钱,他也需要好好振作,为他风雨飘摇的家夯实基础。
他面前的几个孩子,其实是他与凌母见过的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了,先前无论哪一个做他们家姑爷他都是举双手赞成的,所以并没有干涉他们之间的交往。
哪知天不遂人愿,事情居然能发展成这样。
他们家现在一穷二白的,除了一条命也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女儿能保住一条命才是重中之重,只要女儿能醒过来,剩下的,随她开心就好了。
她愿意也行,她不愿意那就回家,他希望能有个地方,永远给他女儿遮风挡雨。
所有的一切,都让她自己做决定吧。
年轻人的事情,他们老了,管不了了。
不管是任时然,还是任何一个人,只要能照顾好他们家闺女,闺女健康快乐,他们都是能接受的。
所谓的爱屋及乌,不过如此了。
他们现在不把话说绝,就是不知道凌雪玫的心思,毕竟,跪在她们面前的人里,有一个人,自家闺女爱了许久。
人心隔肚皮,哪怕是父母,有时候也不能全然了解子女的想法。
只能尽可能去为他考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哪怕他们此时再不喜这几个人,也还是希望把这一切都留给日后也许会醒来的凌雪玫自己去决断。
他们家,从来都给予孩子最高程度的自由。
一切,就让那孩子自己决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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