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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过头点地,却要在岁月中无端消磨他人的意志,试图掌控别人的人生。”厉华池冷哼一声,不知是在嘲讽自己,还是在内涵什么。
“她的手是在餐厅拉琴下班以后被人拉近巷子里打伤的。”
“连带着琴也一起砸坏了。”
“其实也还好,应该庆幸那些人只是打伤她的手,砸坏她的琴,没有做更过分的事。”
嘴上说着还好,厉华池的眼眶却在不知不觉中红了。
两人心下皆是一沉
更过分的事情,他们猜也能猜到。
“这就是她最后一份正经工作了,每一次试用期满都被辞退确实打击了她,虽然她没说。”
“我问过她,那些证书、文凭去哪了,她说全都烧了。”
傅寒深已经低下了头,他不想被人看见他发红的双眼。
“至于为什么没治疗,她都猜到有人不想让她好过了,所以也就如了人家的愿,没有大力气治疗了,当然这是我猜的。她打听过医疗费,说要几十万,她就直接放弃了。”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陆景云问道。
“那天我知道她要打胎,我就从b市飞了g市,没想到还是来不及了。”厉华池叹了口气。
“我就厚着脸皮跟她回到了出租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躲在房门后听到了她跟赵姐的话,知道了这样的日子她过了一整年。那个赵姐对她是真的很好,或许说,普通人更有情感吧。陪她去医院,知道她做了人流还特意炖了一只鸡。哦对了,那天她退租的时候,房东太太扣了别人的押金,唯独没有扣她的,大概是看她太穷了。确实,50块钱够她吃一个月了。”
厉华池絮絮叨叨地,其实没有回答正面陆景云的问题,反而是复述一遍在挖自己的心,同样的也顺带挖兄弟的心。
一起造的孽,凭什么他厉华池背负了所有?
“走的时候,房东还给她介绍说楼下帮她换过灯泡的租客也喜欢她,没敢说。房东太太也想介绍自己家的远方侄子给她认识。条件还行,一个月有万把块钱收入。呵呵。”
厉华池笑了笑。
比哭还难看。
“在那之前,我让她陪我去吃饭,她说想吃海底捞,我们就过去了。就我给你打电话那天,生意还挺好的,老傅在商业投资上还是有一手的,排了好几百号。”
他冲傅寒深笑了笑,但是那笑容落在傅寒深眼里是那般刺眼。
“在那里她遇到了以前餐厅打工的经理,我听经理那意思就是,其实一直有人针对她。其实这事儿她自己也知道,只不过她认为是我们针对她。”
厉华池自嘲的笑了笑。
另外两人心下却是一沉。
“其实火锅她也没吃过,我问她为什么想来,她说在会所里听年轻的客人提起过,想来看看。还说以前从来不知道大学生可以打折,不然大学的时候就可以来吃了。”
“她大学的时候王府井后门那家人均2w的海鲜火锅她都不屑吃,哪会因为打折去吃什么平价火锅?”
傅寒深忍不住插嘴道。
大学时虽然他们已经渐行渐远,但是校内她有什么动静他一清二楚,自然知道有个不长眼的傻逼富二代舞到她面前装阔要请她吃饭的事情。
“连10块钱的调料碟都不肯花,说点了虾滑人家会送一份酱油,她吃酱油就好了。”
“她刚流产,你不应该带她去吃辣。”陆景云皱了皱眉。
“我哪知道这个?她自己更不知道了。”厉华池也叹了口气,又想起那日妇科医生说的,隐隐有些后怕。
“出来以后遇到一个乞讨的中年女人,她说什么都不让我给钱,说不要助长别人不劳而获的行为。还被中年女人骂了,一群人围着我们要道德绑架。”
厉华池想起来那夜还笑了笑。
“然后我们跑了出去,她才说她认识那个人,以前也在城中村附近活动。是个乞讨团伙,不要给他们钱。”
“然后我送她回出租屋,被那伙人盯上了,他们跟了我们一路,她伸手给我挡了一下,疼得厉害,我拉着她去了医院,急诊科大夫看了片子才问她为什么不治疗的。”
“她只会重重复复让人家给她开止痛药,问题是止痛药能解决什么?我知道她穷怕了,不想看病。”
男人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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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手要多少钱?”屋内经过良久的沉默后,傅寒深才开了口。
“她当时大概还是打听过得,跟我说要几十万,她没有钱,就不治了。”
房内再次变得安静。
这件事对于其他两个人来说,其实更为震撼。
那双手寄托的并不只是她的梦想,还有他们的梦想。
说好了要带着他们的梦想继续走下去呢?
深深吸了一口气,陆景云继续说道,“后来医生怎么说?”
“急诊大夫说,建议第二天去专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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