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君意(8)(1 / 2)
靠近午时的时候,长卿才送走了朝云。兰心院的婢女又送了午膳和汤药进来。公主该是被留在宫中陪太后娘娘吃饭了。长卿用完了午膳,又吃了汤药,便乖乖回了床上午睡养病。
她还是很惜得自己的身子的,受了那么一番苦难,她也很心疼自己。钻着被窝里,方才闭了眼,却听得外头殿下回来了。她抱着被角,忽的警醒了几分。
殿下好似正问着方才给她伺候汤药的婢子,“药食可都用了?”
“回殿下,长卿姑娘方才用了午膳,也吃了药汤。躺下午睡了。”
殿下又问,“睡着了么?”
婢子晃了晃神,人刚躺下,她怎么知道…“大概,可能是睡着了吧…”
“……”长卿秉着呼吸,他该不会想进来?她忽的见得窗上印着他的影子,似是想抬手推门了。她忙咳嗽了两声…那窗上人影刚刚抬起来的手,果真就收了回去,怔了片刻,人影便飘走了…
长卿松了口气,这才往床里一滚。戳着两根小指头,小声恨恨:“本姑娘不想见你!”
凌墨听得她还醒着,暗自叹了声气,转身入了隔壁厢房。他让人收拾了旁边一间厢房出来做书房,也省得他再走来走去。看了一会儿书,思忖着人该睡着了,方又从书房出来,推开了隔壁间儿的房门。
那丫头果真睡着了。被子里的小身板侧身向着床外侧窝着,小脸上有了些许血色,他也终于安了几分心。
他走去床榻旁坐下,伸手去被窝里寻了那只小手来,捂在掌心里探了探,暖的。指甲上的紫淤也退掉了,只是看起来还有些发白。他食指去刮了刮她的脸蛋,小脸上温润着,和那天冻僵的不一样了。他心里觉得安慰了几分,便靠在床角上眯了一会儿。
不知睡了多久,他掌心里牵着的那只小手,忽的挣脱了出去。他睁眼见却她只是翻了个身,朝床里睡了过去。他叹了声气,这才起了身,回去旁边的书房了。
过了晚膳的时候,德玉才从寿和宫里回来。一回来,便寻着长卿房里来了。
长卿精神好了些,德玉便与她说起来寿和宫里的事。“皇祖母她问起你了,问你身体可好了些。”
长卿忙垂眸下去,“怎的闹得太后娘娘都知道了…”
“怎么会不知道?你忘了翠竹轩那位主儿,那可是天天往皇祖母宫里请安的。”德玉说着,将怀里暖炉往长卿手里递了过去,“你拿着,我不冷。”
长卿伸手接了过来,纪悠然定去了太后面前说她不好了,她有些担心,“太后娘娘可有说什么?”
“皇祖母有什么事情都是藏着心里的,面儿上自然不会说什么。”德玉说着,又吩咐了一旁婢子去她房中将琴和笛子拿来。“可皇祖母嘱咐着那纪悠然,让她多顾着太子哥哥的身子。”
“太后娘娘可是都知道那天夜里的事儿了?”长卿更有几分紧张起来,再怎么说,殿下的身子多比她金贵,若朝云说殿下给她暖身的是真的,在外人看来,该都是她的罪过。
德玉笑着,“知道就知道了。那也是太子哥哥自己乐意的。你别忧心了,养病不能忧心。一会儿陪我弹几首曲子。”
“嗯。”
婢子抱着琴进来,又将公主的翠玉笛送了上来。德玉接了过去,便起了个音。长卿随着她一同抚琴,只是她病情未愈,不过刚弹了个琴音,便开始咳嗽起来。心口起了急气,便再弹不下去了。
德玉忙来给她顺着后背,“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长卿强止住了咳嗽,“师父说过,弹琴用的是心气,该是心力不济。”
话刚完,隔壁书房里便传来了琴音,竟是顺着她方才的曲调往下弹的。长卿精于琴道,听得出来,那指尖颇有几分功力,心境亦是温和。
“是太子哥哥在弹琴。”德玉一晃也听认了出来,“母后过身以后,太子哥哥就很少弹琴了。”
长卿听得那琴音袅袅,多有仙道之音色,似是给她续上了方才那阵心气儿。她不觉便靠去了软塌枕头上,眼皮也有些撑不住了。德玉见得她入睡,忙给她盖好了毯子。那琴音还在,优柔绵长,直到长卿睡得熟了,方才缓缓停了下来。
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凌墨从外头进来,他听琴有道,方才那琴音一断,便知道是她心力不济。于是取了自己的琴来,与她续上心弦。见得软塌上那人已经入了睡,他背手走了过去。将人一把抱起,放去床榻上安顿了。
一旁德玉悄声吹灭了烛火,才将凌墨拉出来了小厢房。“太子哥哥你若真想对人好,为什么老罚人家呀。长卿虽是婢子,可原也是侯府娇生惯养长大的。吃不了那些苦头。”
凌墨却是叹了声气,背手去身后,“以后不会了。”说完,又回了自己的书房。
一连着数日,长卿在兰心院里养着病。凌墨却是连勤政殿都不常去了,一下了朝,便回来兰心院的书房里读书。倒是为难了苏公公,奔波于勤政殿和东宫之间,给太子殿下搬运奏折…
长卿的身子却不见大好,咳嗽没停,发热也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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