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节(2 / 3)
头的林跃悄无声息地开门回来,分别取走他们的外套,又无视他们全部人的目光,一声不吭地一起关门离开。
走出活动中心,迎面的冷风令章遇宁下意识打个激灵,她掏出手套戴上。
瞿闻宣摘掉他的狗头,视线掠过她的手套,在她戴好后,捉过她的一只手,揣进他的外套口袋里。
章遇宁愣是挣扎着抽出来,并和他保持半步的距离,平视前方跟着他继续走,侧脸线条倔强。
瞿闻宣看了看她,眼神黯淡,没勉强。
今晚又到公历年的最后一天,此时还在校园里穿行的人,多数只把这一天与以往任何普通的一天平等对待。
路灯静默地杵在似乎永远消散不干净雾气的北京的冬夜中,见证他们两人的一路无声。
走出东门,继而往五道口方向去,没到热闹的商业区时转进一栋老旧的商居两用楼。楼道又脏又黑,电梯的按键沾满油腻,轿厢的边角处处污垢,顶上的灯闪烁得仿佛随时会灭掉。
抵达四楼,出电梯,迎面好几个易拉宝广告,小学生书法班、美容院、棋牌室等等,以电梯为中间点,分别往左右两侧延伸出两条相反方向的走廊,乌漆墨黑,辨不分明。
瞿闻宣走向左边,没几步在和电梯同一侧的墙体面前驻足,钥匙叮当响。等他进去开了灯,光线映照出来,章遇宁才发现墙上原来镶嵌一扇防盗门。分明原本不存在于大楼的设计中,而是房东为了更多的租金强行硬凿出新的空间。
章遇宁跟进门。
明亮而干净,与外面的环境形成鲜明对比。约莫十五平方米大小的空间分隔为两部分,小的部分是卫生间,大的部分,目之所及可见一张简陋的上下铺木板床、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椅和地面均有一些空酒瓶。唯一比较值钱的,当属桌上那台电脑。
章遇宁定在门口:“你住这里?”
瞿闻宣扯掉挂在窗户前晾衣绳上的裤衩随手塞进上铺的被子里,回头,熟悉地勾了一勾唇角:“如果住这里呢?”
章遇宁没给他相应的熟悉表情。
瞿闻宣见状敛色,收起插科打诨,解释:“林跃租的地方,我偶尔借来住一个晚上。就这样他还问我拿住宿费,小气得要命。”最后一句无疑是吐槽。
“偶尔是多偶尔?”章遇宁问,“偶尔偷偷跟在我身后看我吃烤地瓜看我蹲在雪地里抹眼泪?”
瞿闻宣脸上有种被她当面揭穿的赧然和窘迫,背过身站在桌子前往电热水壶倒矿泉水:“进来,门口门缝吹风冷,我烧热水。”
并不冷。房间里暖气很足,这一会儿她已经开始觉得热。章遇宁边脱手套和外套,边走来下铺的床边坐下。
咕噜噜烧水声。
卫生间洗杯子声。
倒水声。
最后搪瓷杯递来她跟前。
章遇宁接过把手。
瞿闻宣刚记起来脱掉累赘的外套和西服,包括衬衣和领带,只留下最里面他的白t。拉过张椅子,他反过来落座,双手枕着椅背,细细端详她,不言语。
这样的他又更接近她熟悉的那个少年。章遇宁也打量他:“说话。”
“你变凶不少。”瞿闻宣评价,笑意灼灼,还是半年前那个少年的模样。
章遇宁即刻垂眸,掩饰泛红的眼眶。
瞿闻宣歪下脑袋来瞅她:“章遇宁,别哭,我错了,对不起。”
“谁哭了?”章遇宁复抬头,眼神格外凌厉,“我要听的不是你一句轻飘飘的道歉。”
瞿闻宣的一只手在腿上轻轻蜷握起来,黑漆漆的眼睛专注地注视她:“我……”
他似乎不知从何说起,顿挫之后,将主动权交到她手里:“你问,我回答。”
章遇宁立即丢出话:“你当兵去了?”
“没有。”瞿闻宣笑着摸了摸他自己的脑袋,以前嘴皮子上的臭屁现如今好像转移到无声的动作上,俨然透露着“怎样?我这个发型是不是照样很帅”的意思。
“不过,”话锋一转,他补充,“我的学校半军事化管理,非常变态。开学前军训被拉进深山老林里一个月,那时候全部剃了头,比现在还短——樱木和流川枫的光头差不多。”
章遇宁要被他气笑,还有闲情带灌篮高手出场。给出场费没有?
瞿闻宣继而惋惜:“其实可以再留长些,但我前一阵违反校规,又被剃过一次。”
关键问题是——“你到底去了哪里上学?”
瞿闻宣很含糊告知:“某所军工类院校。”
她怀疑过军校,也揣测过警察学院,现在他口中的这个军工……章遇宁于脑海中搜罗。
瞿闻宣正襟危坐:“别猜了,招生简章上没有。我们签了保密协议。”
章遇宁蹙眉。
瞿闻宣表情些许嘲弄:“招生组联系我、询问我意向的时候,我起先当他们是电话诈骗。后来我也考虑了很久。直到现在,已经上了半年的学,我还是没办法确定,要不要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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