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3)
像非常随意,于是出自他笔下的字母很是放飞自我,比如有个“c”的尾巴没收住,高高翘起,快和头连起来变成“o”。
而他对转笔似乎有瘾,连卷子翻个面的半秒钟功夫,他也趁机把笔在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之间绕了一圈,旋即重新握住笔,继续快速照着抄。
章遇宁提醒:“最后一道阅读题的选项我还没确定。”
瞿闻宣头没抬,笔没停:“无所谓,填满就行。”
章遇宁收回视线。
她的确不饿。但她没有不爱吃薯条鸡米花,只是她不想在大家面前摘保持器。不仅麻烦,关键不好看,而且大家肯定会讨论,不当着她的面也会在背后。
牙套是初三的暑假开始戴的,经历高一高二整整两年,这回搬进城关前刚取掉。她以为就此解脱,哪知还有一年的保持器。所幸,保持器是透明的,而且远不如牙套丑。
矫正牙齿自然是因为原来的牙齿不太整齐,章遇宁很羡慕其他同学一口漂亮的大白牙,宁军霞为此专门攒出一笔钱。
戴上牙套后章遇宁切身体会到,变漂亮之前得付出代价。饮食方面的注意还只是小事,她不是个贪嘴的人,少吃点东西无所谓。生活上的某些不方便才真正令她窘迫。如若不是为了不浪费宁军霞的钱,她兴许早就半途而废。
虞晓羽和郑耀几人什么时候回归书山学海怀抱的,章遇宁不清楚,她只知道瞿闻宣在神速地抄完今天她带在身边的所有卷子后,埋头睡大觉,睡之前还让章遇宁写完她手头这张后叫醒他继续抄。
不过直至天黑大家各自回家,章遇宁也还差最后一道题。
郑耀约章遇宁明天继续,要章遇宁把其他卷子也都带出来。
章遇宁抿唇笑着答应了,发现自己落了笔袋在包厢,折返进去取。
“没想到牙套妹原来挺外向开朗平易近人的。我以为她是个死读书的呆子,或者和林跃一样是个无情无义的狠人。”
今天之前郑耀从没和章遇宁有过直接接触,他只是经常在年级考试红榜上看到章遇宁的名字压在林跃的名字前头,后来在同学的指出下将人脸和赫赫有名的学霸的名字对应上。而偶尔学校里看见章遇宁,章遇宁似乎总是独来独往。
已经和章遇宁做了一年同桌的虞晓羽说:“阿宁之前是不怎么爱讲话,上课也从不主动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好像和她戴牙套有点关系。我没问过她,但我听高一和她同班的同学提过,她讲太多话容易口齿不清。现在没事了。”
郑耀哈哈笑:“怪不得有人告诉我牙套妹是个口吃,我还可惜她模样不错。原来传闻是这么来的。”
话音刚落郑耀的屁股蓦地挨上一记轻踹。
“不懂尊重人是吧?抄着人作业还一口一个膈应人的外号喊。”
郑耀一个趔趄站稳后回头,见是结完账出来和他们汇合的瞿闻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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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袋掉在了椅子下面,沾了灰尘些许脏,章遇宁拍干净后装进书包又拐去洗了手才出来。
门口只剩瞿闻宣一个了,隔着玻璃门背对咖啡馆,白t稍微褶皱,左侧肩垮垮挂着书包的一边包带,华灯初上的霓虹夜色映衬少年人骨架纤细但并不单薄的身影。
章遇宁推开玻璃门走出去。
玻璃门上的铃铛叮当作响。
瞿闻宣回头:“你再不出来我要进去找你了。”
虽然没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半丝不耐烦,但章遇宁感觉他似乎不怎么高兴,所以还是说了句抱歉,然后东张西望:“其他人呢?”
“先走了。”瞿闻宣率先迈步跨出咖啡馆的走廊,“我们也回去。”
章遇宁跟着走了两步,见他停在树下拿单车,她与他道别:“那我们也明天再见。”
瞿闻宣开锁的手顿住:“你上哪儿?”
章遇宁指了指五十米开外的公交站:“坐公交啊。”
瞿闻宣一愣:“你没骑车?”
章遇宁两手一摊:“不是显而易见?”
眼见36路公交即将靠站,章遇宁忙道:“我先走一步!”
然而刚转个身她的书包就被瞿闻宣从后面揪住:“你没骑车我骑着车,住同一个小区顺路都不载你,放你一个人坐公交,我还是人吗?”
章遇宁:“……你的单车好像不能载人吧。”
瞿闻宣闻言瞅了一眼,才记起自己这辆是当初葛媛奖励给他考上一中的山地自行车,压根不带后座。
章遇宁倒并非刚刚留意到他单车的构造。
高一那会儿,他这辆单车曾因为太过酷炫,一度艳羡死学校里的男同学,章遇宁当时那个班也有男同学讨论,她从而得知他这辆单车特别贵。
而好几回放学她在学校外面的公交站等回城郊的公交,都能看见瞿闻宣由他这辆色彩靓丽的单车带着飞快从斜坡上冲下来,风吹起他校服白衬衣的衣摆,和他脸上的笑容一样张扬恣意。
途经的一路,几乎没有人能不被他吸引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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