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中遇故人(1 / 2)
“你个闷葫芦,就你这样的上哪娶到媳妇,我养的那只野猪都比你会哼哼。”
宇文成都伸腿就给他踹得连上半身也倒下了,倒下了正好,他躺着吃。
只不过这个酒要是想顺利倒进嘴里可需要点功夫了,一边尝试一边淋淋漓漓洒了自己一脸,訾阳都没眼看。终于成功了,有脚去勾宇文成都,梗着脖子,那表情的意思是——“看我,看我!”
成都瞟了他一眼,又把眼神放空在远山。
“哎我说你宇文成都,怎么回事?你副为情所困的样子?”
李元霸没受到关注,“腾”一下的坐起来。
“为情所困?”
“可不,我发现我家那只小野猪,最近心情就低落,我估摸着是因为咱脚底下的林木中没有跟它年纪相仿的小野猪。”李元霸遗憾的啧啧两声,罢了还摇摇头道。
訾阳眼神深深,鄙夷得看着二徒弟。还小野猪?还他养的?那是人家丛林里天然的大野猪,看那体型得有快四百斤,两个大獠牙。
丛林里食物少的时候,上山脚下村旁转悠转悠都能把人吓个半死。只有他李元霸,脑袋跟倒着长得似的,也不知道寻思啥呢,没什么事就想去撩式一下野猪,找不到人家的时候满丛林追着惹人家,野猪都快烦死了。
“何为有情?”宇文成都吞下一口酒,冰凉的玉酿滚进他喉咙之后就变得火辣灼人。宇文成都认真了,他还认真的想,酒都带着看似这么温润的伪装,何况人呢?
“牵动情绪,不像自己,疯狂吃味,忧心,看见她便快乐,不自在,心里甜酸并存,身上冰火两重天。”这个问题是訾阳回答的,一口气说了这许多。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只有李元霸,看着两个像蔫鸡一样的大男人,左右道:“哎你个臭老头子,知道得还挺清楚啊,怎么回事,跟我说说?”
“宇文成都你也是,怎么出关几载,净捡我听不明白的玄玄乎乎的说?不会是,你见到你那玉佩的主人了吧,我就说肯定是个小娘子,怎么样,跟我说说,好看吗?”
李元霸挖到了两人的惊天大八卦,眼睛直放光。
“”没人搭理他,李元霸就像一团空气,吵闹的空气。
“这其中,有几个,便是了?”成都沉默了许久,先出声道。
“不一定,中个两三个,基本上就是了。”说罢起身,拎着酒壶,悠悠荡荡像飘着一样便走了。
他的背影告诉李元霸,谁还能没点故事。也不一定,李元霸和他的大野猪就没有。
这边宇文成都眼神深深,似是清明又似是再次陷入困惑,喃喃道:“那若是都有呢”
李府上,李世民的桌案前围了好些人。
坐在中间的是李世民,发上束着宝紫金冠,因平日里爱骑射,此时就穿着绣纹束脚浅袍,脚蹬白鹿皮靴。虽衣着金贵,却半点也无世家子弟的纨绔之风,从头到尾给人一种谦和干练之感。
李世民身高七尺,如今仅是席地而坐,却能感觉到整个人器宇轩昂,少年的精气神铺面而来。
左手边的是高士廉的外甥长孙无忌,长孙无忌年幼丧父,经家中叔伯辈的人排挤,那时跑出来在酒楼喝闷酒,正巧赶上李世民经过,看长孙无忌一边喝酒一边大声吟诗,把自己搞得像个落魄举子,可他分明还没到科举的年纪呢。
世民觉着好玩,便也参与其中,两人就此相识。如今已过经年,仍然情谊笃定,觉得相识恨晚。
右手边是刚刚误打了李世民的李靖,临汾郡公李诠之子。昨日刚入京干谒各位高官归来,谁知就闹了这么一出。
众人正在说这一场误会,气氛欢快的很。
“李靖实在是愧对公子,公子好意相救,李靖却出手伤人。”
“哎,药师兄,别说这个,不打不相识嘛。久闻郡公公子才高八斗,有经世之才。没想到武艺也如此出众,我竟扛不下来几个回合。”
李世民笑的爽朗,一双眼睛尽是少年的灵动和恣肆。
“药师兄如此心疼此女,莫不是心上人?”长孙无忌折扇一合,道。
“正是。”李靖也支支吾吾的不好说来龙去脉。因着红拂可以说是与自己私会又私奔。自己入京干谒,正好到了杨素府上。
杯盏酒宴,与杨素相谈甚欢。两人对军法布阵,看法极其契合。杨素这个老儿甚至拍着床榻跟他说:“你李靖也终将坐到这个位置。”
李靖想到这里不禁汗然,若是事情只发展成这样倒也皆大欢喜。可偏偏在宴席上,杨素召府中歌姬前来助兴。
为首的女子身着红衣,高挑秀雅,静时像芙蓉的花瓣,动时像芍药的细蕊。李靖喝了许多酒,难免脑子迟钝,看到这女子,不禁痴了。
杨素是多厉害的老狐狸啊,登时便拍掌大笑,直称有缘,便要将这女赠给李靖。李靖这才清醒过来,连忙称不。
自己本就是来京中干谒求官的,正事未成,却带着歌姬归乡,怎么也不像个话,遂连忙拒绝了杨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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