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马(十)(2 / 3)
结。
徐沐默默在旁听着,初时专心致志,但也不知是不是这几日的征战疲累,听到后来就有些走神。她恍恍惚惚又听了一阵,困倦便袭上了心头,耳边的话语也变得支离破碎起来。
好在觉得疲倦的不止徐沐一个人,这场议事也并没有持续多久,众人简单说过一阵便散了。
徐沐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将军们也没发现她之前的走神,有几个离开时还在她肩上拍了拍,赞了她一句:“小子不错,虎父无犬子。”
这个赞誉还算不错,徐沐听了心头有几分高兴。
然后她一抬头,就发现徐老将军正盯着她瞧,那目光莫名就把她看得心虚起来——为人父母,视线总难离开自家孩子,所以之前议事时她走神打瞌睡的模样,不会是被父亲瞧见了吧?
只这样一想,徐沐顿时更心虚了,上前两步期期艾艾:“父亲。”
徐老将军起身走到她面前,目光在她下巴上定了定,开口时却没谴责些什么,只道:“这几日辛苦了。既然疲累,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徐沐闻言乖乖点头,见徐老将军没别的吩咐,便道:“那父亲也早些休息。”
徐老将军点点头,徐沐也没再说什么,离开主帐就看见了孤零零被拴在帐外的墨玉。
墨玉看见她,长长的马尾甩了甩,亲热的凑上前来。
徐沐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黑豆递了过去,原本还热情的往徐沐脸上凑的墨玉顿时转移了目标,就着她的手开始吃起了黑豆。
墨玉没心没肺,有把黑豆就吃得很香。徐沐见状顺手摸了摸马鬃,神色一时有些怅然,直到墨玉吃完了黑豆她才开口道:“走吧墨玉,我送你回去。”
牵起缰绳,一人一马穿过军营,往马厩而去。
彼时安阳已经在马厩里等了小半个时辰了。从初时乖乖待在马厩里等,到后来焦躁的来回踱步,再到如今耐不住性子直接跑到了门口去等。也是因此,徐沐远远就瞧见了马厩外等候的白马,她略有些诧异,旋即又高兴起来,喊了一声:“似雪。”
安阳担心徐沐许多天了,哪怕听到马奴说她没事,也还是等到亲眼见到对方才彻底安心。这会儿听徐沐一喊,她所幸就迈开步子,“哒哒”几步跑了过去。
徐沐见白马如此也挺开心,感觉自己上战场时,这匹马也是挂心自己的。她站在原地停住步子,都准备等着白马“投怀送抱”了,结果马儿跑到她跟前却忽然止住了步子,警惕似得绕着她看了两圈儿不止,还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也不知是怎么了。
小将军看看牵着的黑马,又看看面前的白马,不禁开口问道:“似雪,怎么了?”
白马当然没法回应她,事实上安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去了一趟战场,她便敏锐的察觉到徐沐身上有什么不同了。
明明还是那张脸,也还是那副温柔的性子,可却莫名让马畏惧。
安阳觉得徐沐身上有股难言的血腥气,凑上去闻闻确实如此,可理智却告诉她自己本能畏惧的并不只是这些。后来她想了想倒也明白过来,徐沐身上添的可不止是血腥气,还有自战场上带回来的杀伐之气。而这些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人或许不敏感,可马却很容易感知。
想明白这点之后,安阳倒也不怎么怕了。毕竟作为将门之后,徐沐上战场是早晚的事,杀敌更是理所当然的——哪怕是娇生惯养的长公主也明白,身份与责任永远分不开。
忽视掉这些让马不愉快的感觉,安阳到底迈步凑了上去,亲昵的在小将军肩头蹭了蹭。
徐沐见状也没再纠结白马之前的反常,她顺手又从口袋里掏出把黑豆递到白马跟前,笑问道:“这些天似雪独自留在家里,可有乖乖的等我们回来?”
白马闻言僵了僵,看了眼小将军手中的黑豆,一瞬间没有了食欲。
她该怎么告诉徐沐,她快将小马厩里存的豆料吃光了呢?
东窗事发来得很快,几乎是徐沐前脚刚牵着两匹马回到小马厩,马厩里已经安置好其他马匹的马奴便发现了小仓库里的惨况——苹果全没了,豆料少了十之八|九,只有那些粗糙的草料一口没被动过。包括他们临走时给白马食槽里添的那些草料,白马全都一口没吃。
马奴们为此欲哭无泪。虽然军中养着战马就不缺豆料,可能供给小马厩的显然都是最好的。而且平白被马偷吃了这许多豆料,也是他们保管失利的缘故,所以东西多半是要他们赔的。
然而给军中养马的马奴,又能指望他们有多少钱?
于是徐沐刚牵着马回来,就被马奴们哀怨的目光包围了。她脚步顿了顿,一瞬间的不明所以后,忽然就扭头看向了白马:“似雪,你是怎么跑出去的?”
安阳自然是溜溜达达跑出去的,马奴们各忙各的没注意,也没拦着她。
不过徐沐要问的显然不是这个,也没指望一匹马能够回答她。因此她径自走向马厩,然后就看见了栏杆上那残留的半截缰绳……
行吧,她就没指望过这匹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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