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筝6(2 / 3)
大概有十几分钟吧,就那么一根棍似的站那儿,眼睛望着满目的衣服,没有表情,也没有动作。可能是在挑衣服,但脑子里空荡荡的,像被掏干了一样,里面没有任何内容,连动一下的思维都没有。
彻底放空。
临睡前躺到床上,想起还没告知费南渡明天该几点来接。薛眠不太想打电话,或者说是不太想说话,跟谁都不想,纯粹的拒绝张嘴发出声音。摸到手机,发了条微信过去。
费南渡看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午夜近十二点,刚和客户结束一场合作愉快的晚餐,打开手机时第一眼映入眼帘的就是屏幕上一条未读消息。
-明早八点出发,时间有点早,辛苦了。
薛眠发来的,措辞客客气气,有点不像他。费南渡没回复,这个时间人应该已经睡下,那就不吵他了,明天准时过去接人就行。
八点,是早了些,秋末的季节这个时间体感已经有点凉了,除非有什么重要且紧急的事,不然不必动身这么早。
所以明天到底是什么事……费南渡坐在车里手撑着额头想了想,脑袋里闪过几个猜想:去外地访友?买什么需要早一点才能抢到的东西?上山看日出?捕捉某个难得一见的风景瞬间?想了一会儿,觉得都不对。那会儿薛眠的表情过于凝重,和以上这些都不匹配。
但能发出“你想陪我去吗”这样的邀约,费南渡想应该不是什么太过私密的事,所以可以有第二个人在场。
然而他又想错了。
关上灯,薛眠躺进被窝里。睡意渐渐朦胧,闭着眼睛等个几分钟差不多就能入眠了。
突然猛的一睁眼睛,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呲溜一下掀开被窝就跳了下去——
玄关柜上的保温桶!
不知道为什么,这苦东西最后还是没倒,原模原样的带了回来。
一入秋,南方的雨水变多起来。早上起来推开窗,细密的雨丝像喷雾一样飘进来,风吹着直往脸上扑,清清凉凉的,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不怎么平静的心慢慢静了下来。
薛眠提着一个不小的黑色拎包下了楼,楼道外边的花圃旁一辆泉水蓝安静的停在行道树边,司机老周正撑伞立在车门旁。
“早上好周师傅。”薛眠走过去问好。
“你也早啊薛先生。”老周微笑着替他开车门。
上了车,薛眠向老周表示歉意,大清早的害他这么早就开工。老周摆手客气了一句,说话间薛眠侧了侧脸,看见了坐在一旁低头翻报纸的男人。想了想,没再跟他说和老周一样的客套抱歉,语气松然,道了一声早安。
费南渡倒没什么特别反应,应了声“早”后将手一伸,把放在一边的两样东西递了过去。
一个纸包着还在冒热气的饭团卷。
以及一个银色的保温杯。
“先吃早餐,吃完喝药。”费南渡道。
薛眠很想由衷的说声“谢谢”,毕竟他真没来得及吃早餐。
但此时此刻,当薛眠眼角扫到那只银色的保温杯,不用猜也知道那里头装的是什么药后,他是一个字都不想说了。
简直欲哭无泪。
“老周,地址让薛先生告诉你。”费南渡对老周道。
薛眠接过食物,对等着自己的老周客气道:“麻烦了周师傅,先把车开到小区门口吧,那边有个花店,我先去那里一趟。”
老周点头道好,将车驶出小区停到马路边,薛眠对费南渡道了一声“马上就好”后一推车门跳下了车,在细雨中往花店大步跑去。
花店老板几天前就收到了这位常客打的招呼,早早将他需要的花包好。说是常客,倒并不是指薛眠经常光顾,而是一年里他定期会在三个日子过来买花,并且买的还都是同一个品种类型。满天星做点缀,风信子为衬托,中间七朵向日葵是主角。全都不是多娇丽明艳的花,但客人指名就要这些。
薛眠付了钱道了谢,冒着小雨跑回车里。刚坐定,一块手帕就搭到了他头上,接着一个略带责备意思的声音在耳旁响起:“车里又不是没伞。”
薛眠抓过手帕擦到脸上,不尴不尬的扯了下嘴角:“雨不大,就几步路,没怎么淋湿。”
费南渡接过他手里的花放到扶手上,过程中看了一眼,微有纳罕,向日葵这样的花能拿来送什么人?没多细究,坐好后重新翻起了报纸。他今天只是一个作陪者,不想在过程中有太多主动的举动,主动问薛眠去哪里,主动问他买花是要干什么,主动问在接下来的一天里,自己要怎么配合。
他不用问。
只在旁边陪着就好。
“薛先生,我们下面去哪里?”老周重新发动了车。
“哦,”薛眠放下刚咬了一口的饭团,对老周道:“去绮园。”
老周愣了一下,确认自己没听错之后不禁回头看了薛眠一眼,想想,嘴上还是没忍住,复述了一句:“是绮园吗?”
绮园,不是个一般的普通地方。薛眠听出了老周的疑惑,微微一笑,点头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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