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惊3(2 / 3)
“你怎么知道,我不急着回去。”费南渡淡淡一笑,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好了,就这么决定吧。晚上好好休息,做好明早动身的准备。”
薛眠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想想,没多言,只点点头,暂时把心放回肚子里。摸出手机给崔绍群发了个消息,把这边情况大致一说,让他还是提前安排个备份的同事,万一他没办法准时赶回云州,好歹能有人及时顶上去北京赴差。
晚间,华灯初上,外面一片灯红酒绿,这座国内顶级的现代化大都市闪耀着属于它的别具一格的光彩照人。薛眠有些累,便待在酒店没出门,看着新闻里不断滚动播放着的最新的疫情情况。
新闻说广州口岸那两例患者已经确诊,现在正在医院进行相应的隔离治疗。可是梅林莎病毒具有很强的传染性,谁都无法保证那两名患者此前到底接触过多少人,可能存在的传播范围有多广。政府各部门不敢掉以轻心,只能一点点排查,将最近报出有发热、呕吐、出血等症状的“疑似病例”统一收治并隔离。所以短短一天的时间里,珠三角几座相邻城市全都进入了高度戒备状态,民众们能不出门都尽量不出门,做好第一重自我保护。
薛眠记挂着机票的事,自己在手机上翻查了半天航空信息,都是停飞状态。坐立难安了半天,最终没忍住,打了个电话给姜蒙。然而那头姜蒙的声音听着不像是在酒店房间,一问才知是费南渡临时有个约,这会儿正在外面跟客户喝茶下棋。
喝茶?
下棋?
这不是年过半百的老干部才有的娱乐消遣?
薛眠有些懵,眨了眨眼睛,不过眼下倒也管不上这些了,急道:“我刚刚查过航班信息,好像不太乐观。台风短期内没有离开的迹象,最快也得是明晚才能北上进入渤海区域减弱消失,那……”
下面的话就不用点开说了,显然,如果他们一定要明天走,只能是开车走公路。
“是的,”姜蒙在电话那头道:“所以薛老师今晚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可能要一早就动身。八点左右上路的话,大概晚饭前能到云州。”
“辛苦了……谢谢。”
虽然费南渡说他们也是因为有事,所以要赶着回云州处理,但薛眠心里一直有个声音——他几乎是凭一种本能在确信,倾向于费南渡是为了迁就自己,因此才让大家跟着一起走公路开车回云州。所以他心里过意不去,对姜蒙自然也就有些抱歉的情绪了。
“不客气。那薛老师早点睡,注意室内通风,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系我。”
挂断电话,薛眠站在窗边,看向外面的连天夜色。楼下是灯火辉煌的车水马龙,远处不时传来“嘟——嘟——”的鸣笛声,现代化的大都市似乎都有着千篇一律的繁华似锦,被绚烂的灯光装饰点缀,包裹在热闹又空洞的躯壳里。
有人喧嚣着,也有人孤独着。
看了一会儿,忽然觉得有些疲惫,去浴室冲了个澡。水龙头好像出了点问题,流出来的水半冷不热,薛眠没在意,心想着反正是大夏天,有人还冲冷水澡呢,这个水温勉强能洗。
洗完澡出来,想起姜蒙那句“注意室内通风”,便把空调换到了通风模式。不过待了一会儿身上又觉得热得淌汗,便把模式重新调回冷风,并且还降了几度温,想着尽快把房间打凉了,把汗先消下去。
如此折腾了一会儿,终于安心的躺进被窝。电视机的声音调到最低,就着屏幕发出的淡光和几不可闻的背景音,薛眠闭上眼睛,逐渐沉入了梦乡。
恍惚间做了个奇怪的梦。
眼前是一片开阔的广袤草原,身下是一匹高头大马,粗犷的皮质箭篓斜背在身后,旁边一队轻骑奔过,是草原上的游牧人。
有个年轻的壮年朝他挥了挥手,指着不远处大片的灌木林喊话:“喂!耐志(朋友),跑快点!你的猎物就要没有了!”
薛眠有些不明所以的看了看那个壮年,又沿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向几十米开外的一片碧绿树林,不禁纳闷:他是来打猎的?为什么要打猎?怎么莫名其妙忽然就到了这儿?
一时没弄明白,但还是本能的拿下了背后的弓,取出一根细长羽箭,搭到了箭弦上。
薛眠手臂抻直,瞄准,闭一只眼,调整角度,抿唇咬牙不动声色。在那唯一一只睁开的眼睛里,漆黑的瞳孔上倒映出一个模糊的轮廓——
是个在动的活物。就藏身在某棵树干后,只露出一点影子,但还是被他逮住了。
薛眠凝神静气,弓弦拉满,瞄准目标的后背。只听“嗖”的一声响,长羽顺势破空而出,倏的飞了出去——
“啊!”
立时传来一声痛苦的呼喊。
薛眠微微皱眉,觉得那一声虽然短促,但听着怎么有点耳熟?
他半疑半惑的跳下马,拎着弓箭快跑过去。大树后面一团影子就跪在草地间,后背上被射出一个流血的窟窿,上面扎着一杆长长的黑色羽箭,正是他射出的那支。
薛眠有些慌,他面前的活物竟然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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