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甲(2 / 2)
。”
本是无心,他淡淡笑着,搬起凳子特地往后退了两步。
这下,她的情绪像破口的气球一下泄了,内心翻涌,这叫什么事儿啊,搞得她难作起来,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只好舀着冰一勺接一勺地往嘴里送。
“你怎么会染指甲。”
他一抬眸,正对上她亮晶晶的眸子,顿时脸颊带了一片红晕,低下头,犹犹豫豫地解释。
“小时在堂子里,总替人染。”
半晌,两人又无话了。
“这个给你。”他在桌上放了个拳头大的碧色瓷罐,又退回去坐下。
“这是什么。”
她拿过来,捏起盖子打开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花香扑面而来,里头是稀稀的白色膏浆,像白芝麻糊糊一样。
“药,敷在脖子上,很快就会好的。”
“从哪来的。”她举着罐子,细细一嗅,问道。
这一问,他倒不答,垂着眼睫,似在思索。
这药是烟花之地常备的,常有些恩客不懂怜香惜玉,伺候的姑娘出来时总是一身伤痕,为了不影响第二日的生意,白日里厚厚敷上一层,晚上时便能好许多,再拿粉一遮,也就瞧不出来了。
只是,这样的事,他总归,不想让她知道,便转了个话题,将这事搪塞过去。
“我帮你涂药吧。”他笑得温和,起身走到面前,伸手就要解她的扣子。
她怔住,连说着“不用了,我自己来。”掸开他的手,解完扣子,立刻拿手指沾上药膏,涂在伤痕处。
待涂完后,她才意识到,这药干得也太慢了,系上扣子会把衣服弄脏,又怕素桃一会回来瞧见嚷嚷,只好敞着领口,拿手不停地呼扇。
“别动。”他轻轻说道,手按上她肩膀,向前探着身子,脸凑在她脖颈处,‘呼’地吹了一股气。
“你,你干什么。”
她一动不动,只觉似有一种酥麻的感觉,从尾椎顺着脊柱直直窜上,最终消失在后颈。
“吹吹,会干得快些。”他本是垂着眼睛,此刻抬起眼皮,认认真真地回答。
说完,他又低下头轻轻地吹,仔细地好似在完成一项巨大的工程。眉眼正好停在她眼前,垂着眼眸跟小狐狸的眼睛一样,斜斜上挑,睫毛的影子照在她脸上,忽闪忽闪。
看着看着,她只觉这睫毛要戳到自己的脸,脖颈处又痒又酥,身子便时不时地向后斜。
素桃风风火火地进来,看见两人坐在桌子两端,谁也不说话,便走向童阁,将碗放下。
“少爷热得脸都红透了,快来吃些冰凉快凉快吧。”
这样说罢,转头一看,小姐的脸也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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