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隐疾(2 / 2)
就是梦境很可怕,我困在里面,差点就出不来了。”她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挪向胸口,像在给自己压惊一般按了按。
他慎重地问:“蓓,你有去看过心理咨询师吗?”
“为了噩梦?没有,不过,我有自己的心理咨询师。奶奶去世的时候,去看过;后来被我爸打了,如果严重了,也去看心理咨询师,他说我的问题不大。”
“你有出现过幻觉,比如说,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或者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吗?就是现实之外的那些东西,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从来没有。”她不明白怎么会扯到这个话题上了,问他:“怎么了,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我有一个朋友得了抑郁症,开始只是轻度的,表现为情绪低落、注意力不集中、记忆力衰退等等,后来情况加重,出现了幻视和幻听,医生诊断他得了重度抑郁症,必须靠药物才能控制病情。”
杜蓓琪怔了一下:“你怀疑我也得了抑郁症?”
“我的那位朋友和你的情况有几分相似,不同的是他没有遭受过肢体上的虐待,但他父母经常用冷暴力对待他,比如说羞辱或者长时间ti-out。他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勤奋上进,和我一样考上了宾大的沃顿商学院,但父母对他的负面影响一直持续到他成年之后,他的精神压力很大,甚至出现了自杀倾向,大学没读完就退学了。”
说着,他重申:“我不确定杜鹏飞的行为会不会对你造成这方面的影响,如果你有情绪低落的时候,可以告诉我,或者找心理咨询师,不要闷在心里,好吗?”
“嗯,好,我明白了,谢谢你。”说起来,陈景恩还是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同学、朋友甚至是家人,从来没人问过她,会不会情绪不佳?以至于很长时间以来,她都陷入了一种误区,生活对她已经很够意思了,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开心呢?
仔细回忆起来,很多时候,她真的很不开心,人前强颜欢笑,人后独自忧伤,现在,总算有一个人懂她了,而且那人还是陈景恩,让她觉得特别幸运。
两人喝完汤,开始用餐。
陈景恩忽然提起一件事:“凯文约了我下午打网球,你想跟我一起去吗?”
经过昨天那件事,他才意识到自己和杜蓓琪缺乏沟通。昨天为了赴宋凯文的约,直接推掉了和杜蓓琪约会,后来他想,如果昨晚把她带在身边就好了,也不至于发生那么大的误会。
和过去那些女友们交往时,他一直很忙,总让她们自己去逛街、购物,到了周末,最多吃一顿饭,就把她们匆匆打发了。
在一次又一次的快餐式交往中,他也磨灭了自己那颗真心,或者,他从来没有真诚过,总是试图用金钱和肉体关系来阐述每一段恋情。
他一直以为,这也是他和杜蓓琪的相处方式。从澳洲回来后,他一直投身在工作中,把她扔在一边不闻不问,昨天的教训让他认清了一个事实,杜蓓琪和以前那些女人不同,他在乎她的感受,不愿伤她的心。
所以,当早上宋凯文打电话来约他时,他直接问:可不可以带上杜蓓琪?宋凯文欣然同意。看样子,带女伴参加朋友的聚会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今天的网球之约,算是他迈出的第一步,也是他认可她最直白的表达方式。
杜蓓琪诚实地答:“我想去,不过我的网球和斯诺克一样,都不是什么高手水平,到时候你可别笑我。”
他问起了另一个人:“谢莉莎的网球打得怎么样?”
“和我差不多吧,怎么忽然想起她了?”
“凯文让我们叫上她一起。”
杜蓓琪马上打电话去谢宅,说明情况后,谢莉莎的爸妈同意放她出门。谢莉莎听说后,一溜烟地冲去了网球场。
两人去停车场时,陈景恩选了保时捷cayenne,昨天那辆车不知道有没有找代驾开回来,但停车场没有那辆车的影子,杜蓓琪松了一口气,感激他的体贴,总是照顾她的情绪。
网球场在郊区,他们开了一个小时才到。达到时,谢莉莎和宋凯文已经换好装,在场地里等待了。
杜蓓琪和陈景恩很快换了装,四人分成两组,正好可以男女混合双打。
陈景恩和宋凯文玩得不错,带着杜蓓琪和谢莉莎这两只菜鸟,也算实力均衡,大家都十分尽兴。
网球场旁边紧挨着高尔夫球场,竖了一个铁网般的东西隔起来,中场休息时,四人站在铁网旁喝水,顺带看对面的人打高尔夫。
距离有点远,看不清球的飞行轨道,但能看清他们挥杆的动作和球的落点。
杜蓓琪兴致勃勃地看着,骤然间,一支高尔夫球杆从某个女人手中飞了出来,“噗——”,她喝进嘴的水直接喷了出来。
谢莉莎也见到刚才那一幕了,笑得蹲在地上,站都站不起来了:“哎哟,妈呀,我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打高尔夫把杆打飞的。”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