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舞惊艳(1 / 3)
转眼到了海山百年庆典的时间。
为了祝贺海山市建市一百周年,市里花了不少心思搞庆祝活动,而夜间游行则是重中之重。
海山市的体育中心,面向公路一侧有一个大平台,可以全方位看清公路上的情况。到了活动时间,市领导和海山有头有脸的人物都聚在上面,边聊天边观看巡游。
晚上七点,游行正式开始。
先是礼仪队经过,然后,各路先进、表彰队伍路过,接着是各个基层单位的游行队伍。
大约过了一小时,海山大学的花车经过,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顶层的两个舞蹈者吸引了。
宋凯文站在平台上,本来没太在意游行队伍,听到周围的喧哗声,定睛一看,竟然发现了熟人,急忙对身边的人说:“景恩,花车顶层的人不是杜蓓琪吗?”
“是她。”陈景恩也在看她。
她上了很浓的妆,梳着飞仙流云髻,髻上插着亮片般闪耀的头饰,身上是一件七彩汉服,水袖长长地拖在了地上,那造型,像是一个来自天宫的仙女。
宋凯文有些惊异:“没想到她会跳舞。”
听陈景恩说过她会拉二胡,在哈瓦那酒吧时,也谈到学乐器的经历,但她从没说过自己会跳舞。这一次见她领舞,还跳得非常不错的样子,宋凯文有几分意外。
机车的轰鸣响起,音乐声也越来越近。
霎那间,公路的路灯全部熄灭,四周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注意力全部集中到有灯光的花车上。
海山正值春季,夜幕低垂,月朗星疏,淡淡的清辉透过云层,给大地洒下了一席虚幻的银光。
车的底层,古筝演奏者端坐在四个角落,弹着着名的筝曲《银河碧波》。
二层上,十几名舞者翩翩起舞。
谢莉莎和杜蓓琪在最高处,也就是花车的第叁层。
杜蓓琪脚尖点地,向一旁侧身,手向空中伸展,打开到了最大程度,水袖随风摆动,仿佛一朵盛开的空谷幽兰,在夜风中摇曳轻颤,妖艳到了极致。
当花车路过平台时,舞蹈进入了高潮部分,筝曲越来越激昂,到了摇指和轮奏的部分。
杜蓓琪极度灵巧的身躯夸张地扭曲、缠绕着,恰似一幅精美的嫦娥奔月图。她的面容、发丝、皮肤都涌动着一股难言的张力,让人切切实实感受到了生命的鲜活,心灵的躁动因她的舞蹈而得到安抚,渐渐停滞了下来。
月光被她搅动,随着她的身体拉长、旋转,亮片不停闪动,划出一道又一道长长的光痕,而位于画面中心的那位美丽得如月之女神,惊起了一地幽芒。
夜幕婵娟,广寒深处,月色撩人。
姮娥起舞,眸光流盼,翩若惊鸿。
陈景恩的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她,不得不说,杜蓓琪再次让他惊艳。
花车的彩光在她身周盘旋,仿佛被赋予了魔力一般,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飞舞,银河碧波、雾海浩渺,让人如坠梦幻的天堂。
独一无二的舞姿,无与伦比的诠释,月光都为之失色。
虽然跳舞的有两人,陈景恩只觉得目光全被杜蓓琪吸引了,她展现出来的绝美风情让他失了魂。
连谢莉莎都惊奇不已,今晚的杜蓓琪跳得特别出彩,无论从那一方面来说都完美无缺,怕是跳舞出身的自己都甘拜下风了。难道是受到了爱情的滋润,让她拥有了无限的可能?
何志轩站在路边,看到如此抢眼的杜蓓琪,异常兴奋,拼命鼓掌,还跟着人群吹起了口哨。
宋凯文也在鼓掌,看了一眼身旁的陈景恩,赞叹道:“这个杜蓓琪,有点本事啊。”
全场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从两岁稚儿到八十老翁,没有人不拜倒在她们裙下,连市政府的那些人都开始打听起了车上两个领舞者的消息。
视线在杜蓓琪妙曼的身姿上流连,陈景恩荒谬地觉得,自己很想上前揽住那一席七彩流光。
喉咙发紧,他伸手去扯领结,碰到衬衣时才发现,今天穿得没有那么正式,没打领结,又顺手摸向左胸,按住了西服上那根折得像朵花一样的口袋巾。
胸口仿佛压了一块大石,他烦闷到不行,莫名其妙地觉得沉重且压抑,郁结的心绪得不到舒缓,他不停地吸气调整情绪。
怎么回事?好久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了,整颗心又沉又闷,隐隐作痛,全身都在发凉。
等花车消失在远方,他松开手,这才意识到,插在左胸的口袋巾已经失了形状,被他揉成了一快破布。
“景恩,你没事吧?”宋凯文发现他不对劲,急忙出声提点。
陈景恩慢慢找回了自己,出声道:“我还好,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有些烦躁,没事,很快就过去了。”
宋凯文疑惑地看着他。
刚刚,明显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脸色都变了,泰山崩于前都可以无动于衷的人,怎么会这么不对劲?
只是一场小小的巡演,为什么让他失常成这样?不像平时的他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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