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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的所思所想,似乎在那一刻被这个男人一眼望穿了。漂亮的鸢色眸子看过来,分明是在盯着他,却像是在审视着他的灵魂。太宰治伸出手,以手指微微勾动着他的指尖,最后他们变为了十指相扣。
我不是说了吗,纲君?那天在医院楼道里的时候。他的语调十分温柔,像是吸收了阳光温度的微风轻轻飘散过来:你要对我负责的。
这个世界没有任何让我留恋的东西。这个男人慢慢抬起头,看向了一览无云的湛蓝天际,缓缓道:所以纲君回去的时候,请把我一起也带走吧。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他再度看向沢田纲吉,目光明亮的惊人,像是宝石一般在光线之下璀璨熠熠,有你的地方,才算得上是家。
家这种词,前二十二年就像在了他的人生字典里丢失了一般,他不敢多想、也不敢去想。只是,说不定那碌碌无为、迷失着方向的二十二年,全部都是为了等待沢田纲吉到来的那一天。
人是为了寻求自我救赎而降生于世的。
无论是多么不值得一提的生命,都会有着自我的存在意义。
这是这个闯入他的世界的男人,教会他的、原本他可能花费一生也无法学会的东西。
也向我承诺吧,纲吉。他那头蓬松的微卷乌发在风中轻轻飘起。
沢田纲吉怔愣了许久,最后又像如释重负一般,渐渐展露出笑容。
先是欣喜若狂,尔后便又觉得有某种别样的使命感背负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十分乐意接受这样的使命。
我保证。纲吉说。他的目光灼灼,常被西西里风靡的天主教所熏陶的缘故,他不带丝毫犹豫地向对面的男人承诺:以我的灵魂为誓。
他们互相对视了许久。
视线交织在一起之时,就像是一道猛烈的闪电从天际划过,激荡过草原,点燃了丛林,引发一场无法控制也不可避免的火灾。
不知是谁先凑上去的。
尾端是死路的小巷,逼仄且短小。但倘若是两个人用于接吻的话,这个宽度似乎刚刚合适。
沢田纲吉闭上眼睛。
起初的弱势在几番模仿与尝试之下,渐渐转变成了压制于对方。而对面的人似乎对他一转攻势的状况略微惊讶,但又极度乖巧地配合着任由他索取。
大概过去了很久,直到氧气完全耗空,他们才彼此喘息着依依不舍地分隔开。
唇齿之间全是对方独有的味道,迷人而又禁不住叫人沉沦。
中午快要过了,去吃饭吧。太宰微垂着头,满脸缱绻地轻轻抵在他的肩上。
好。我们去哪里吃?
我们去一趟港/黑吃午饭吧,纲君。他突然看见对面的男人嬉笑着抬起头,就像是个存着坏心眼的顽劣孩童,港/黑内部有个私人餐厅。我们去那点餐吧,想吃什么吃什么。
港口黑手党的那栋最为特别的大楼最高层,还在可怜兮兮破着一大片,风吹日晒露着风。
太宰治站在下方抬头眺望,又一脸兴奋地感叹:哇
他眼睛都像在是在闪着亮丽的星星,满心敬佩地看向纲吉,似乎是在真心实感地为此快乐:纲君,干得真不错~
看吧,森鸥外。
你果然是个很讨厌的人。
纲吉突然有点不理智地觉得,自己可以为了太宰治轰掉整座大楼。
色令智昏了啊。
他连忙摇摇头,晃出脑子里那些萌生出来的可怕想法。
所以,你准备怎么进去?他们站在较为隐蔽的位置,这里是那片建筑群的视角死角处,负责看守的人到不到这里。
他知道太宰是过来找森鸥外谈稻森惠子的事情的。
要想寻找八年前的事情的突破口,似乎最适合询问的人选就是森鸥外了。
诶呀,什么准备呀?没有那种东西哦。他看见旁边的黑发男人微笑着歪歪头。
没有准备?是呀。他从墙壁后面走了出来,双手还揣在口袋里,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向了那五栋高楼之中最为特别的那一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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