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节(1 / 2)
幽光铺陈在车里,严月羞涩地看向陈邺:“阿文,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刚刚分别,她已经开始期待下一次见面。
陈邺意兴阑珊地开口:“不必了。”
今晚的见面明明这样愉快,甚至吃饭时他还答应同她去音乐会。
严月不敢置信,眼眸中有些仓皇无措,“什么?”
男人转头,看向她,再次重复道:“不必了。”
严月被家里从小宠到大,众星捧月,眼光向来高。这么些年,陈邺是她唯一相中的男人。可这男人有海一般深沉的心思,她从未读懂过。
脑中忽然浮现餐厅里那个女孩的身影,她有预感,她和陈邺到此为止了,却还是不甘心地问一句:“是因为那个女孩吗?”
然而仅仅只是提起那个女孩,陈邺墨色的眸里就浮现出鲜少见的柔情。
他的沉默已是回答。
成年人的感情,不用说得太清楚,给彼此留一点颜面。
“陈邺,再见。”严月说完,拉开车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车内重归寂静,只有雨水砸在车身上的声音,像砸在陈邺的心里。他望着风驰雨骤,忽然想到那一天。
那天早上出门前,陈邺让苏姨把起居室的那几个大纸箱扔了。纸箱里装的都是谢宝南的东西。
他到了公司却是心神不宁,中午匆匆赶回家,那几个纸箱已经不见踪影。
询问苏姨后得知,纸箱已经运到楼下,估计清洁工拿走了。
他匆忙追至小区门口,正好看见垃圾车远去。他追着垃圾车跑了一个街区,到底是没有追上。
他站在原地,喘着粗气,只觉得心中泛起难言的涩意。
回到小区,物业工作人员走过来,指着不远处的那堆箱子问:“陈先生,那几箱东西是您的?我看都挺好的,就没舍得扔。”
那一刻,陈邺望着那堆箱子,久久说不出话来。他几乎要喜极而泣,才终于明白,失而复得是何种滋味。
入夜,车里的光渐渐暗了。
范明宇问:“叔,要不要去跟婶子解释解释?刚才婶一定误会了。”
陈邺的瞳孔里没有什么色彩,无端又想起谢宝南站在廊檐下躲雨的场景。
他闭上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很多事情,就是这样没有道理。他尝试了,但她却固执地不肯离开他的心。
片刻后,陈邺睁开眼睛,轻轻开口:“走吧。”
“回家?”
“去临外。”
他咬着心里的每一个字,含混地化成她的姓名。他终于承认,这世上也有他做不到的事情。
不去想她,却是比爱另一个人更难。
因为动了情,所以有顾虑,所以不能游刃有余。
既然如此,他要把她夺回来。
当年的纷乱之争,嘉汇都可以夺,谢宝南又有不可?
小没良心
谢宝南回到学校时, 雨已经停了。
晚上,外来车辆不允许进入校园。她和沈曼在校门口道别,然后踩着自行车回宿舍。
雨后空气清新, 却冷冽。她在寒风中,让混乱的思绪平复下来。
宿舍一楼是开放式的自行车棚, 她将自行车摆放好。转头,撞入一双深似海的眼眸中。
陈邺还是方才在餐厅的那身装扮, 黑色大衣让他隐在夜色中。他指间夹着一支未曾点燃的烟, 随意把玩着。
他身上有冬雨的潮湿,眼睛看向她,却是春日的温柔。
谢宝南微微诧异,他不是和方才那位小姐在一起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没有问出心中的疑惑,只是走近, 伞递给他,“谢谢你的伞。”
陈邺不接,烟叼在嘴里, 将银色的打火机递给她。
感激于他方才的慷慨借伞, 谢宝南接过打火机,凑上去,帮他点烟。
距离拉近, 陈邺又闻到橙花的味道。那把黑色的长柄伞就挂在她的左臂上, 顺着她手臂的动作滑至手肘。
停车棚里穿堂风呼啸而过, 她一手按着打火机,一手小心翼翼地拢着那簇蓝火。
细白的手停在眼前,他却只注意到她低垂的眼眸和卷翘的眼睫。
橙色的光在烟头亮起的一瞬,谢宝南立刻退回到礼貌的距离。
淡淡的烟,风一卷, 散在这雨夜里。
陈邺问:“上回的演讲比赛怎么样了?”
谢宝南如实回答:“得了二等奖。”
“不错。”他赞许。
她不说话,将打火机还给他。
打火机染着她的温度,陈邺握在手里,好一会儿才开口:“刚才只是一起吃饭。”
他很少这样去认真解释自己的行为,放下身段,于他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谢宝南轻轻“嗯”了声,没有多问。
陈邺庆幸她没有多问。如果她再多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