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1 / 2)
他先与袁问筠打了场粮粟买卖官司,将官粮运进锡县布施;又先后去了两座驿站,因为这处被袁问筠实控,他便在一旁砸银子购了铺面,借名“安济坊”,专门用于暂时连通贸易——
这还是在承诺了往后能从江南鱼米之乡压一成价购置农作,才堪堪与袁问筠成交的。
赵忱临也才忙到约定的点,为防她等久,一下午连口茶都顾不上喝,赶紧办完立刻回来等她。
回到雅间他还打了皂角沐浴更衣,想好了等她回来时该如何“讨赏”。
总归那句“琨玉哥哥”是要她好好叫上几次的。
赵忱临想起今日遇到袁问筠时她身后跟着的两个玄甲军将士,明显都与她关系暧昧。
他虽对一些桃色八卦不太感兴趣,可今日见袁问筠这番做派倒是诡异地举一反三了起来。
他记得之前兵变时,袁问筠能拿捏住玄甲军就是靠着石榴裙“擒贼先擒王”,后来坐稳王位也传出一些与太傅、国师等人的传闻。
彼时他倒也没有别的想法,问鼎权力总有各种方式,这与世家联姻、皇帝后宫并无区别,没道理男女之间角色互换、掉转了个个就被人闲言碎语。
可他陡然想起了嵇令颐,于是心情急转而下,以至于后来与袁问筠你来我往谈判时脸色差得那两个玄甲军一直在瞪他。
嵇令颐……不会以后也这么对他吧?
他将两人之间的相处想了又想,又把蔺清昼和叶汀舟与她的互动一一盘过去,一时心里七上八下,一时坚定不移觉得那些不过尔尔。
蔺清昼与她之间的事他早已挖得一清二楚,可是叶汀舟与她之前的情谊,他却无从得知。
夜已深,这实在不是个做决定的好时刻,赵忱临斜倚在榻上,半抬眼皮,脸上一丝表情也无。
他只要一想起叶汀舟曾与她拜过天地就忍不住浑身杀念,五脏六腑都似被拧紧,无法控制的嫉妒情绪逐渐爬升,直到灭顶吞没。
还好,叶汀舟死了。
赵忱临的指骨不自觉地拧出咯咯声,脸庞陷入光影暗侧,他想当初动手若是从头到脚由他完成而不是借高驰的刀杀人,那就更好了。
想及此,他缓缓坐起身,在夜深人静之时挑灯擦剑,那寒光森然的剑身在烛火下泛着嗜血的光芒,微微一转,白刃映瞳,好像伺机潜伏的兽。
他反反复复擦拭着本就洁净如水银泻地的剑,勉强将妒意和杀意按下,又忍不住将自己与叶汀舟做起对比。
说什么死了的白月光才是好白月光,说什么活人怎么比得过死人,如果他处处都比叶汀舟好,嵇令颐应该也不会再想起她的第一任夫君吧?
第一……
赵忱临眼皮一跳,擦剑的手停了下来。
他历来自视甚高,从不觉得世上有什么他人能做到的自己却会做不到的事,可他突然想起嵇令颐干干净净没有守宫砂的藕臂,想起梦里她游刃有余,仿佛老手一般将他带着走的个中旖旎场景。
她与叶汀舟有过过往,一定彼此熟悉,信手拈来,可他从未有过……
他忽然觉得这可能是出师未捷折在与叶汀舟相较量的重要一役。
世上都说女子对初|夜印象深刻,嵇令颐若是前有珠玉,陡然换了他初次却不够好,岂非落差太大?
赵忱临幼时曾在赌场待过,后来兜兜转转出入过各种江湖三教九流,又常年浸泡在军中,有些荤话饶是再不经事也听个七七八八,他自然知道男子初次大约是不太行的。
这怎么行?!
就要尽善尽美,完美无瑕。
赵忱临扶了下额头,先前与袁问筠饮酒时她那一串入幕之宾纷纷来灌他,方才还不觉得上头,现在倒是有些头疼起来。
许是酒意上涌,他未免有些钻了牛角尖,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叫嵇令颐看低了去,总归不管是事前服药还是多看些图册话本,该用的手段还是要用。
他思索一番,觉得若是做不到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也是好的,于是屈指在桌上叩了叩,青麾闻声而进。
赵忱临端着一张云淡风轻的冷淡脸,三言两语交代青麾去买点图册来。
青麾手上正欲取出锡县传出来的信,闻言一时愣在了原地。
什么东西?
什么东西??!!
大约是他脸上惊悚震惊的表情太过于明显,他的主公拧了下眉,不太愉快的样子。
青麾结结巴巴地应下了,懵懵地转身要走,突然想起自己事情还没办完,赶紧转身奉上那封信:“主公,夫人说今日不回来了,所以写了一封信让属下带来。”
赵忱临听到那句“不回来了”时蹙眉更深,接过信才勉强按耐住。
想也是,她今日一定忙坏了,回不来也是没办法,看在还知道写信报平安的份上,他明日再去找她好了。
展信——
一张药方和另一张寥寥几笔的话。
赵忱临忽地凉笑了一下。
那话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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