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1 / 2)
她俯低了身子,长发落在他侧面,甜言蜜语地哄:“他还伤了你,我当然要为你报仇。”
话音才落,赵忱临骤然松开了握住剑柄的手,那一双点漆如墨的眼被病容时苍白的脸色衬得愈发漆黑,望过来时近乎妖异,他毫不犹疑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弯下腰,嵇令颐猝不及防,没稳住重心往他身上栽倒。
他护住她让她倒在他身上,不言不语,扳过她的脸亲了上去,甫一碰到舌尖便长驱直入探入口腔辗转剧烈,纠缠不休。
嵇令颐听到他凌乱的呼吸声,带着炙热的温度,她胡乱挣扎抽动了一下,小腿蹭到他,这仿佛是某个信号,下一瞬天翻地覆,他将她按在下面,单腿压住她的膝盖,强势而不容推拒。
短暂的分离,他只给了她一次换气的机会,复又桎梏住她确认她动弹不得,而后厮磨着她的唇瓣越吻越深,呢喃道:“这是赏我的?公主越发擅长如何训狗了。”
嵇令颐喘着气,手指在虚空中蜷起,想抓些什么东西,可他一直牢牢地卡着她的手腕,好像怕她一眨眼就跑了。
缺氧和紧张让心跳变得很快,她说你在说什么。
赵忱临盯了她好一会儿,不紧不慢地从唇瓣一路吮吻到她耳际,他们之间的亲吻才几次,他已然得心应手,再没了第一次时的笨拙。可他明明能收住牙齿,却偏要发疯,一点一点剐蹭她,最后侧过脸将她小巧的耳垂含了进去。他轻声问:“难道不是给我一点甜头,让我放心与蔺清昼和平相处的意思么?”
他说:“你将驿站的事提前暴露给他,怕我不高兴,所以来哄我?”
嵇令颐周身都萦绕着他的气息,她确实心有笼络之意,尤其在听到他被太子设计落水后将计就计引蛇出洞的谋划,他非池中之物,很对她的胃口。
她知道他不喜蔺清昼,可是很抱歉她同样不会因为他的不喜欢而放弃蔺相这么好的一块金字招牌。
无论是太子还是三皇子都有意拉拢蔺清昼,因为他代表了文臣,更是安抚天下最好的一道谕令,她当然也想要。
她要他们和谐相处,要训成万事以大局为重的思维,而她是那个大局。
嵇令颐环住他的脖子,思索了下话本里修行的妖怪与清秀书生的故事,依葫芦画瓢地伸出舌尖在他上下滚动的喉结上舔了一口。
她是幸运的,因为她不知道她无意之中的举动与他昨夜那个神魂颠倒的梦境重合了,于是这很好地挑起了赵忱临的妄念,即使知道地方不对,场合不对,一切都是饮鸩止渴,可还是想要一些浅薄甜头,他的吻流连到了她的锁骨,有些一发而不可收拾。
这种时候总是最好解决问题的,并且她说出了相当漂亮动听的一句话,如果是训狗,那确实是个个中好手。
“为什么提他而不是孔旭刘盂之流?他与他们有何区别?”
赵忱临凝视她许久,眈眈地盯着,意味不明,最后像是引颈就戮般叹息着阖上眼重新亲吻她。
他说:“公主可真是了不起。”
蔺清昼一直在等永宁江的消息, 那日嵇令颐不管不顾地跳了下去,只消一瞬间就被浪花吞没,身边的扈从连连绑带落水寻人都一无所获。
她说的没错, 太子听到这个消息后亲自前来督办, 更派汤栾日日在江边坐镇, 会水的好手乘船上了又下, 声势浩大,皆是刻舟求剑。
时间越长希望就越是渺茫, 初始倚翠等人还能劝解开导说嵇姑娘那日在谢宅荷花池中明显会泅水, 她速来精怪机灵, 不是那种寻死觅活之人。可五六日过去后,太子派出去搜寻的船只越来越多仍是宝山空回,蔺清昼只能怀抱着还没有见到尸首这一惨淡的希望苦等。
他一开始还日日等在江边,到后来却是不敢去了,因为她落水的场景反复在梦中出现, 梦魇一般, 且延伸开来多了许多他不曾关注的细节,也不知道是自己脑补过度还是她真的入梦来怨他。
她在水中动一下手, 他就觉得是在拼死挣扎, 她落水前那一刹那裙摆荡开, 他便惴惴不安地想着那是不是花束盛极后凋零的前兆。到后来梦境越变越不对,他几番梦到她湿淋淋地向自己哭诉水中冰冷,喘不过气, 声泪俱下的凄楚模样让他心如刀绞。蔺清昼入睡的时间越来越短,总是惊悸乍醒, 醒来时心跳快得让人发慌,背后全是冷汗。
他睡不着, 就亲自督着那问询女童和船夫的进度,太子只有一次开口来要人,被他借口回绝后也不曾生气,只是令寺丞一同署名监察。
可连着审了几日,那船夫直喊自己不知下家是谁,这次漕运是夜里有人将银票连同信塞入镖局,信上说是为了供奉五圣,只需将箱子运出江口即可。他见活少钱多,又一次性付清了银子,自然欣然答应。
至于年岁尚小的女童还没问话就吓破了胆,蔺清昼不忍苛责,一直将人妥帖安置在院中,只让扈从去查。结果除了三个女童的父母因病拉去锡县生死未卜,剩下皆为孤女弃婴,也不知此路前去是何命运,只知道事成后就不用再日日饿肚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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