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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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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确实是做错了!错大了!

“小人多谢赵王宽恕!”

赵忱临施施然地往回走了几步,而后不自觉地加快了步伐——

糟了,他今日光顾着生气,现下身上还只有那一刀伤,根本不严重!

他担心嵇令颐回头用奇怪茫然的目光瞅着他,疑心他只有这点伤为何还要大张旗鼓满城召医官……他总不能说是在给她一个接近自己的机会吧!

赵忱临大步流星回到书房便命人备水:“别声张,水要冷的,不,冰的,去冰库里舀冰块,快去!”

“还有!”他又谆谆嘱咐,“拖住嵇令颐,别让她太快来寻我。”

于是嵇令颐在正厅旁的偏殿泡了热水、绞干了头发、换洗衣物还被熏了香、好不容易穿戴整齐后又被贴心地灌了一大碗姜汤,最后还问她要不要用膳。

她被这等阵势震慑道,心想这赵王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富贵病彻底爆发,她给他把个脉都要沐浴焚香。

哎,给王孙贵胄治病讲究果然多。

等到青麾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能拖住她的脚步,才勉为其难地放嵇令颐去主公房内把脉。

一进门,铺天盖地的艾草味,嵇令颐刚才因热水澡而放松的身体不禁重新用力起来……这么浓郁,这是伤了有多重?

她快步行至榻边,一眼望向沉沉闭目的赵忱临,柳眉蹙得更紧。

这怎么……沐浴焚香这段时间里,他的气色倏然差成这样?像是病入膏肓只剩一口气的模样。

她习惯性地取了一块帕子想要铺在赵忱临的手腕上把脉,可谁想他早已盖好了。

这块帕子格外眼熟……不正是那日他强行要走的吗?

她那时以为赵忱临是在说笑,没想到他还真妥善留到现在。

嵇令颐隔着帕子摸上他的手腕,那脉象极弱,皮肤冰冷刺骨,整个人像是从冰库里冻过似的。

“你的主公外伤在何处?”

青麾嗫嚅几下,往自己身上比划,声如蚊讷:“胸膛处有一刀。”

嵇令颐掀开一点被衾,见那纱布包裹得整齐也没多此一举,只按照青麾的比划估量着伤口大小和出血量:“失血,刚才也许是吹了风又淋了雨,体虚发寒。”

她快速写了方子让人去抓药:“应该是无大碍的,只是主公体质确实羸弱了些,可能是小时候落下的因果,所以平日要更加注意。”

她拔罐驱寒时手上动作不影响嘴巴发挥,青麾心惊胆战地听她一口一个“羸弱”、“体虚”、“娇养”……心中发苦。

主公虚个屁啊!

嵇令颐到底见惯了各种病患, 过了最初的心惊后也逐渐平静了下来。

除了脉象还比较微弱,身体倒是没有硬伤,好好养着就行。

可她谨记着自己刚“拜入门下”, 为表诚意哪怕是做戏也要做全了。

她揣摩了一下以前在崇覃山时半生扮演戏曲的程娘子的表现, 学着她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带着三分愁绪三分心疼三分故作镇定。

而手上的轻重, 则是对照着幼儿的轻柔力道还要更矫揉造作, 生怕让人看不出来她对赵王有多恭敬重视!

赵忱临身上的体温是短时间强行降下去的,随着拔罐和时间自然推移慢慢一点点恢复了知觉。

这不恢复还好, 一恢复后他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敏感过。

她手上动作实在是太……太过于温柔了, 赵忱临只觉得她的手指碰到哪儿, 哪儿就如同被下了软筋散似的让人溃不成军。

他抿紧了唇,耳际脖颈处像是玩雪后反噬了热度般绯红一片,血液埋藏在皮肤下汩汩激荡,他第一次觉得有时候人的身体确实不受自己的脑子控制,越是忍耐反抗, 越是让人难堪。

她可别发现。

赵忱临兀自冷静着, 偏生他的蠢暗卫一点眼力见都没有,在榻边伸长了脖子瞅了半天, 惊喜得生怕嵇令颐看不见似的大喊:“主公有血色了!!孺……姑娘快看!我家主公是不是好多了?!”

赵忱临的胸膛剧烈起伏了一下, 额角青筋一鼓, 认命地闭上了眼。

他微微蜷起了腰,往榻内侧翻了翻身。

这蠢货不如也滚下去罚三个月的俸禄好了。

倒是嵇令颐揣度了下他的气色,又搭在腕上探了脉象, 她根本没看出别的,心念赵忱临本就没多大事, 只是她表现得郑重其事罢了,于是应和着青麾一本正经道:“是好转了, 方才脉象微弱,现在似乎活血了些。”

赵忱临现在听不得这种话。

他心知嵇令颐医术精湛,恐怕骗不了她太久,今日她尽心尽力已经足够让他满足消气,趁着现在她还未起疑先打发了她吧。

他再开口时,声音有些喑哑,不自然地清了清喉咙道:“我想睡一会。”

嵇令颐也已经把能“表现”的都表现了,再枯坐下去也只能彼此大眼瞪小眼,一听这话立刻打蛇随棍上,连连支持说:“等待会服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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