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2 / 3)
汉也不客气,将匣子抱在怀里:“是,不过儿子不明白,咱们向来只求自保,从不与官斗,这次为啥要冒这么大风险?”
连永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他的话。
为啥?还能为啥?还不是那臭小子为搏美人一笑做出来的蠢事!
原想着自己全须全尾地退下来能安度个晚年,这可倒好,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把脑袋都别到裤腰带上了。
“你知道太多并没有什么好处,下去盯着吧,只要人进了宫,你们就赶紧走。”
络腮胡子看连永不愿多说,识趣地没再问,抱着一匣子退出去,剩下连永一个人气的猛灌了一大口茶!
有小太监从外间进来:“大监,说书先生和乞丐流民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连永点头:“嗯,吩咐下去,待今日那上述的人被押出来,戏就可以开锣了。”
等小太监接了命令下去,连永望着皇宫大殿的方向心中大骂:没出息的混账东西,果然是有了媳妇忘了爹。
居然还敢怂恿福娘帮着说情?杀千刀的阴损玩意儿!
连戚站在江晚儿后面认了半晌才将喷嚏忍下去,算算时辰,想到连永那气的咬牙的模样,他半垂着眸子藏下笑意。
人都有弱点,比如江晚儿于他;比如福娘、阿玲于连永。这些弱点是他们的命门,简直一击必中。
击鼓之人双手捧着诉状被人架上来,因为受过刑,一身衣衫背后都被血浸透,人也抖的厉害。
江晚儿抱着齐暄坐直身体,取走齐暄手中的玩具,低声在齐暄耳边道:“皇上,你要记住,下面的人都是你的臣民,他们敬你爱你,你将要也要好生护着他们,知道嘛?”
小齐暄哪里听得懂她说什么,但一双眼睛还是被珠帘外的人群吸引了过去。
她们母子看不清下满的具体状况,只见那人高举诉状,凄声铿锵:
“草民江南浠水城举人严鸣,字博知。状告当今圣上德不配位,至江南四城四十二县水患成灾,饿殍遍野,数十万百姓流离失所,此其罪一也!告当今圣上治下不严,贪吏纵横,谄上抑下,至百姓瘦骨难活,伸冤路断,此其罪二也!告当今圣上软弱无能,至百官推诿,贻误百姓生机,累丧数万性命,此其罪三也!以上,有万民血书可佐,有浠水城知府所设暗账为证!”
他将诉状恭敬地放到一旁,又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卷长布,在百官面前徐徐展开,上面殷红的手指印刺得朝官们眼睛生疼。
“大胆!此人行举无状,信口雌黄,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
荣淮第一个站出来斥责:“此乃朝堂,你一个没有任何官职的乡野草民胆敢诬告今上,按例,当诛九族!来人!”
“荣大人,不可!”许阁老站出来:“此人身怀万民血书,击鼓而来,荣大人万不可如此草率行事。”
大家都是老狐狸,有些话不必说明白就知道什么意思,那登闻鼓可不是随便敲的,若如此草率把人收监了,只怕民怨沸腾。
江晚儿眼尾泛红,看着他们在下面唱戏,捂住齐暄耳朵的双手悄然放下。
她微微转头看向连戚,那人依旧是沉稳平静地伫立在她不远处,只是在她望过去的时候安抚似的眨了下眼睫。
江晚儿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这些的,可这么短的时间,既要搜集证据,保护好前来递状的人,还要组织好人做万民血书,其中风险又岂止是殿中所跪之人三十板可比?
她的神仙哥哥,好厉害!
接下来的朝堂比之先前沉闷了不少,口诛笔伐的言官们讷讷不肯做声。
他们知道严鸣说的可能事实,但他状告的乃是当今天子,谁也不敢这时候站出来维护。
户部和兵部也不吵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外面沸腾的民意。
天子德不配位,治下不严,软弱无能,每一条都直指齐暄的龙椅,这让他们如何不忧心?若是有藩王借机生事,那更是不能收拾的后果。
早朝过后,刑部尚书章则勇拜见荣淮。
“阁老,如今严鸣就压在刑部大牢,要不要下官……”
荣淮站在石桥上,将手里的鱼食一把撒到桥下:“糊涂!此时这严鸣若是出了事,你以为你脱得了干系?这只会让外面的流民更加激进。”
章则勇讪讪:“大人考虑的周全!可外面现在已经将他的话传开了,甚至还有人将景阳王拿出来和皇上作对比。”
荣淮豁然转身:“你说什么?景阳王?”
章则勇小心地垂手道:“是。”
荣淮在石桥上站定,半晌后吩咐道:“你即可回刑部,将那严鸣严加看管,不可出任何意外!”疾走几步,又补充道:“若非宫里下令,任何人不得探望!”
章则勇看他的脸色,丝毫不敢怠慢,匆匆离开了荣府。
荣淮将自己的幕僚传进了书房,当夜便有书信送至庆祥宫。
江晚儿听着外面的消息,拽了拽连戚的衣袖:“他们会查到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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