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悠悠的,要掉下来。
院子里的花盆,碎成渣。
姚梦兰撑着伞,在院子里清理瓷片,弓着腰,直接用手去捡地上的碎片。
谢半悔想到了戴瀚漠他妈妈莫红叶的手,干净、皮肤细腻。
不像姚梦兰的手,粗糙,到了冬天会干裂,不用手霜的话,会冻出血口子。
可姚梦兰和莫红叶,她们是同龄人。
“他又来了?”戴瀚漠把自行车靠着在门框上,她走进来。
不用猜测,制造这一地狼藉的,只会是谢光荣。
可她们是昨天半夜住进来的,到现在,才几个小时,谢光荣就找到她们了。
“被我用棍子赶走了。”姚梦兰把碎片扔进垃圾桶里,又把被踢翻的矮凳子扶起来,她这才看到谢半悔腿上的伤,伞顾不得撑,赶紧过来扶住谢半悔让她坐下,“这是怎么了?摔倒了?身上还有没有伤?”
“没有,不疼。”谢半悔像是做了一场梦,醒来仍旧在犯迷糊,“就是摔了一跤。”
“怎么摔得这么严重。”姚梦兰把门口的自行车推进来,车筐歪歪扭扭的变了形,能看出来摔得多么严重。
“见到你同学了吗?”姚梦兰拿了碘酒和棉签过来给谢半悔擦拭伤口。
谢半悔摇头,“半路上西瓜摔烂了,我就回来了。”
“你这孩子真是死脑筋,瓜摔碎了你再买一个就好了。”姚梦兰看着袋子里已经乱七八糟的西瓜,“摔碎就摔碎了,你捡回来做什么。”
“摔碎了,也是我们的瓜啊。”谢半悔较真地说。
姚梦兰先用清水给她擦干净受伤的腿周围,这才给她消毒,“伤得这么深,可别留下疤,要不以后穿裙子就不好看了。”姚梦兰手上忙活着,嘴上不停地念叨,“这过几天就要去厂里上班,要不不去吧,等好了再说。”
谢半悔突然说,“妈,我们提前去南滨市吧。”
“不是买了三天后的车票吗?”姚梦兰疑惑地看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
谢半悔手掌擦破了,她摊着手让姚梦兰给她擦,“我那个朋友今天突然说的,说厂里急招人,这几天入职的工资能多五百。”
“这么急,票能买得到吗?”
“可以。”
谢半悔改签了火车票,两张硬座。
下午的火车,第二天一大早就能到陌生的南滨市。
姚梦兰舍不得家,把被褥全部折叠起来,用袋子装起来,说是这样能防潮。
锅碗瓢盆洗干净,放进柜子里。
垃圾拿出去丢了。
家里干净得,就像她们只是出趟远门,过几天就能回来。
一个行李箱,两个双肩包,一兜泡面等火车上吃的零食。
锁门时候,姚梦兰伤感地掉了眼泪,“这门不结实,可别被人踹坏了。”
谢半悔说,“我们还会回来的,回来了就修修,换个结实的。”
姚梦兰这才擦干眼泪,笑呵呵地说,“对,坏了就修修,房子不重要,人最重要。”
可是,从此以后,她们再也没回过a市。
暑假是旺季,车票改签并不容易,车厢里坐得满当当。
和谢半悔坐对面的是两个差不多年龄的女生,欢呼雀跃地看着车窗外,俩人互相拍照互相说笑。枯坐了三四个小时后,几个人才熟悉起来,俩女孩说,“我们父母在外地打工,我们是今年高考完的,趁着还没上大学,去找父母过暑假。”
姚梦兰高兴地说,“我家孩子也是今年高考。”
俩女孩星星眼地看着清瘦白俊的谢半悔,“你考得怎么样?报哪个学校的?”
“还行。”谢半悔敷衍,她闷头吃泡面。
姚梦兰却接话,“她成绩好,肯定能上好大学。我们去南滨市打工,等她开学我们就回来了。”
女孩说,“说不定我们回来时,还能坐同一辆车。”
“妈,吃东西吧。”谢半悔低声提醒姚梦兰,让她不要对陌生人说太多。
姚梦兰掩饰不住的高兴,“我没读过太多书,看到大学生就高兴,以后都是有本事的人。”
硬座,白天倒还好,晚上却是分分秒秒的煎熬。
趴在手臂上,浑身僵硬、脖颈疼痛。
谢半悔的睡眠被切割成十分钟、二十分钟的短暂片段,梦里有爽快的笑、有痛苦的哭,有陶彦君、菜瓜、李玲珑、方珊静、戴瀚漠……他们在招手,说“谢半悔,我们一起去上大学吧”。
醒来后,更觉得难受。
姚梦兰坐在靠近窗户的位置,谢半悔夹在三人座的中间,她轻声对挨着走廊的人说,“麻烦让一下。”那人睁开眼睛看了看她,侧身让她过去了。
深夜的厕所终于不用排起长队,谢半悔先去了趟厕所,远远地看着自己座位上,有个陌生的妇女坐在自己位置上,她一时不想回去。
火车不是无烟车厢,在两个车厢的连接处,可以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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